香词俐落动作,很快做好了软羊麵,连着加饭一起端入大堂,大堂里薰笼散着暖香,萧子逸一脸倦容,见了她还是笑得开怀。 「好香哪,辛苦你了,」他抽动鼻子吸嗅香气:「今晚还没吃东西呢。」 「大少快用吧,怎么就忙得这样呢。」 听出她的关心,萧子逸只觉所有疲累都一扫而空,接过她递上的箸便开始大块朵颐,一会儿工夫就吃掉了半碗麵。 「大少喝些酒暖暖身子。」她为他斟了一杯。 「是加饭啊,」萧子逸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讚道:「甘香醇厚,酒中独步,这是二十年陈的?配这麵吃倒也相宜。」 「酒是橱子里拿的,是不是陈酒我不清楚,清清说这酒就着软羊麵吃很好,我煮羊汤时也加了一些酒。」香词问:「味道还行么?」 「好吃得很,下次多做些。」萧子逸舔嘴砸舌:「这么多天没进舖子,要做的事还真不少,一不留神就忙到方才,连晚饭都顾不上吃,亏得还有这碗麵;你今日呢,一切还好?」 想着今日在绣房小初和玉露的出言讽剌、绿波堂前几个女使的背地间话、还有方才厨下清清、丹桂和绿芽的存心打趣,香词心头百转千回,但她终究没说什么。 他已经忙得在外头一日都没能好好吃饭了,又何必拿这些宅子里女人家之间的间话去添他烦恼?身为女使,不能让主家为自己操心。 香词因而只淡淡道:「能有什么不好呢,一切如常罢了,我下午在绣房帮忙,晚上给你煮麵,你要的荷包我已挑好底布,这几日赶赶,儘快给你做出来。」 「不用赶,你慢慢做就好,日子长着。」萧子逸笑:「或者明日拿过来这儿做,我可以一边吃夜宵一边看你做。」 「这有什么意思?」 萧子逸也叹气,心道真正有意思的事你又不肯和我做——但当然他没胆子这么说。 每天都能看得到她,却又无法真正一亲芳泽,这种看得到又吃不到的感觉实在不好受,真是饿得很了啊…… 盯着她侧脸细緻柔美的轮廓,窈窕婀娜的身形,萧子逸喉头咕碌一声嚥了口口水,当下心虚连忙低头大嚼,三下五除二,他把剩下的半碗麵全吃了,整壶加饭也牛饮下肚,喝得一滴不剩,接着脸色就开始潮红。 「麵只有这些,灶上倒还有些羊汤,大少还想用些么?」 「不了,你说过的,夜宵吃得太饱不好,你说的话我听着呢。」萧子逸一双醉意矇矓的眼睛在她脸上、颈间游移,笑得勾引:「我乖不乖?」 真的乖就不是这个眼神了,香词心下一凛,一动不敢多动,轻道:「大少既用完了,不扰你休息,我先收拾告辞吧。」 说着立刻起身,却被他紧紧抓住右手,香词拼命用力也挣脱不开。 她畏惧地看着萧子逸,他眼中的狂热令人心惊:「大少,你醉了。」 「没醉,我很清醒,」他眼神深幽,声音喑哑:「我一直都知道我想要什么。」 香词发现自己心快跳出胸口,全身都在颤抖着,萧子逸握住她的那隻手坚硬如铁,箍得她手腕生疼。 她当然不会蠢得在这时问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但萧子逸自顾自地就说了。 「我好饿、好饿……已经饿了好久,忍耐了好久,我为什么要那么忍耐?只因为是你。」他眼神如兽,咬牙切齿:「但我忍不了了,我好想要!现在就要!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