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封平入宫十几年的时间,还能秉持着一颗赤子之心,对母妃十几年前的随手搭救心怀感恩,也算是个知恩图报之人了。” 严崇之见状皱眉又眯眼的:“殿下从前在宫里,对封平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吗?” “你让我见他一面,我八成说我见过他,脸熟。他跟在大皇兄身边近身伺候,宫中行走,总能见着。 可你要跟我说有个小太监叫封平,你认不认得,那我确实没印象,也不认识。” 赵盈把两手一摊,在严崇之再问话之前,先发制人,扬声反问:“严尚书该不是怀疑,封平是我安排的人吧?” 严崇之的沉默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赵盈啧声,笑意不减:“那我该说你太小看我,还是太高估我呢? 我要栽赃赵清,用得着处心积虑提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太监到你刑部去告发? 我要栽赃赵清,也不至于去跟姜承德联手吧? 咱们不妨明人不说暗话,我晓得你心知肚明,肃国公府是怎么倒的,你心里真没数?” 严崇之一时哑口无言。 那正是赵盈最得意的杰作。 也是,对付赫赫扬扬的肃国公府她也没有手下留情,更没想着和什么人联手一起。 现如今剩下安王只身一人,可谓孤立无援,远走凉州,难道她反而要跟姜承德去联手吗? 严崇之抿唇:“那许是臣太多心了。不过臣在刑部多年,干了半辈子的刑名,乍然遇上此案,确实是——” “行了。”赵盈收起笑容,抬手打断他后话,“严尚书持身中正,向来是秉公办案,我是知道的,随口一说,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不过此案你刑部既然要着手调查,不妨私下里再帮我调查一件事。” 她说私下里,严崇之眼皮就突突的跳:“殿下有什么事是要动用刑部人手,私下里调查的?” 他特意咬重私下里,赵盈掀了眼皮扫量去:“惠王返京途中,于福建一带遇大雨山崩,马车被埋,现在的情况是,他的腿大抵是废了,下半辈子不良于行,落下个残疾在身。” 赵盈是把严崇之的惊讶与错愕尽收眼底的,心下生出些厌倦,压了压:“我怀疑这件事另有隐情,但是父皇现在没有宣之于众,一则是顾着我的心情,二则是怕一旦闹开,总会传到未央宫去,太后在病中,身上不好,受不得这样的刺激。” 严崇之开口的时候,喉咙还有些发紧,连声音都带着几不可察的涩意:“怎么会这样……” “是天灾还是人祸,只有调查过后才知道。”赵盈的眼神又变得冰冷起来,“严尚书,我刚听闻此事,比你还要难受,到现在为止,我想到澈儿那条腿,心口都还会发紧,所以不要在我面前做这幅样子—— 你们没有人,比我更心疼我。” 严崇之闻言拧眉,却不知如何反驳。 从事实上来看,的确如她所说,但表面上所能见到的,往往都不是真相,这点直觉,他还是有的。 赵盈啧声:“严尚书有什么问题?” “殿下既然觉得事情蹊跷,何不请皇上降密旨于刑部呢?” “父皇日理万机,这种事开不开口我认为没有太大的区别,还有——”赵盈尾音是往地上砸去的沉重,“大皇兄不是很有可能勾结福建吗?姜承德不是早知他可能勾结福建的案情吗? 无论是赵清想要借机杀人,转移视线,还是赵澄想要一箭双雕,他们都有嫌疑。 你在查赵清的案子,顺手把这个事调查一番,过分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