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隐瞒……不,有所欺瞒在先,是以他也说不出什么来。 不过他目下的这个态度,倒像是什么也不打算说,更不想同赵盈好好解释一番了。 赵盈啧声:“看来先生是打算就这样糊弄过去。” 玉堂琴反而笑起来:“也并非如此。实则殿下从不信我,不是吗?” 反客为主这样的本事,原也不只是赵盈才有的。 赵盈哦了两声,不顺着他的话说。 她就那样静静地坐着,静静地打量着。 玉堂琴身上的秘密,他自己不说,总有人会知道。 赵盈深吸口气,站起身来。 那头徐冽抬眼看她,却毫无迟疑地随着她一道起了身。 她两只手背在手后,交叠着握着:“你不愿意说就随你吧,许宗我会派人来接走,以后就不用先生操心了。 先生自己的事情,最好想想清楚,要怎么同我把这个故事讲完了才好。 至于这府上嘛——先生府中有女眷,我手底下都是些男人们,我给先生三分薄面,先生也担待我一些。” 她噙着笑,没回头,闷声叫徐四。 身后徐四应了一声殿下,赵盈才继续吩咐道:“你们两个以后就在玉府把守了,内宅那位夫人既不方便露面见人,就不要出门了,先生是深居简出惯了的,来了京城恐怕也早已不习惯这上京繁华,便也别叫人来打扰先生清净。 这府邸我就交给你们两个了,倘或出了岔子,我也只与你们两个问话。” 身后二人对视一眼,立时明白赵盈的意思,沉声应了是,多余的话一个字也不说的。 赵盈也不再理会玉堂琴,转身来就要出门。 玉堂琴连起身送一送的意思都没有,直到赵盈一只脚已经迈出去,他沉着声,一开口,叫的并非殿下:“赵盈。” 徐冽护在赵盈身后,回头看去,眼神是凶恶的。 赵盈自己不以为意,脚步顿住,缓缓又转过身:“先生还有别的事?” “你这是要软禁我的意思吗?” “先生想多了。”赵盈还在笑着,屋外金光洒落下,那些化做金色的微尘,在这样好的阳光下也肉眼可见,打着旋儿在她身侧飞舞着,又合着她的声音,一起落到了地上去,“先生喜静,回京这么久了也没什么人登得你玉堂琴的门。 辛氏两兄弟在京,柔然战事又未平,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京城总少不了风波。 我这样安排,全是为先生着想。 当然,先生若觉得府中无趣,想找人说说话,告诉徐四一声,我很乐意来陪先生小坐,毕竟先生有经世之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于我是幸事一件。” 她再没给玉堂琴任何开口的机会,低语那一声走了也更像是安抚徐冽,出了门脚步也不快,连背影都是渐次而又缓缓地消失在玉堂琴眼前的。 她和徐冽走来,带来的人,却留下了。 出了屋中,小胖子渡时也没有来送,果然是极听玉堂琴的话,往后院去了。 徐冽脸色还是不好看,赵盈叹道:“我都不生气,你气成这样做什么?” 她反而还在笑:“走,今儿我请客,就当是为你践行,祝你旗开得胜,早日大捷,平平安安的回京来。” “我只是想不通,何必这样迁就他。” 直到二人一前一后的出了玉府大门,徐冽低沉的嗓音响起,赵盈彼时正踩着上马墩上马,他声音飘入耳中,她身形一顿,旋即钻进了车中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