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父亲是平辈论交的,论年纪也够做她父亲了,我这么说有什么不对吗?” 玉堂琴自己倒无所谓,顺着赵盈的话接过来:“元娘不是用这个报复她爹,是报复我,也想借我的手给她母亲报仇。” “报复你?”徐冽诧异,“她报复你干什么?” 赵盈揉了把眉心:“看来玉夫人知道当年是你撺掇着关氏和卢公子书信来往,成就了这一段孽缘,叫关氏难产过身,这笔账,她是算在先生头上了。” “孩子还小,明儿又去了,我让许宗安排人把元娘和渡时从北境接到扬州府,本来是想给他们最好的生活,但她执拗,一定要跟我住在山上,后来我想她性子古怪,是从小养成这样的,并非我一朝一夕能改变的,便是看在明儿的份儿上,成全了她又有什么不可呢?” 他状似无奈:“她嫁给我,既无三书六礼,更没八抬大轿,当初明儿怎么嫁的姓卢的,元年就怎么嫁的我。 天地为媒,无人为证,来日她想通了,自还是我的晚辈,名分这个东西,还不都是人说的。” 他的故事,赵盈听懂了。 从头到尾,看似每一步都顺理成章,每一件事也都有着令人听来鼻尖发酸的苦涩,这一切没有阴谋,没有算计,只是玉堂琴的人生中所经历过的一段往事,现而今甚至能与她平静地讲述出来。 然而事实上,却不是这样。 赵盈素手交叠着,动作轻缓,拍了两下。 玉堂琴呼吸一凝,侧目过去。 她翻了一眼,唇边弧度未减:“先生这个故事,讲的可真是滴水不漏,若我蠢笨些,再感性些,为关氏一生悲苦而伤怀,为先生矢志不渝而感动,说不得就全然信了先生今日所说的一切,真可惜,可惜了先生的好故事。” 玉堂琴神色不改,稳坐不动:“我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先生何许人也?当日你敢持剑闯入公主府,剑杀天家血脉,你此生挚爱所托非人,此事与你还多多少少有关系,你会袖手旁观?你会冷眼观望?你会眼睁睁看着关氏最后把一条命搭进去,孤苦无依的死在北境吗?” 赵盈声愈发厉起来,到最后,又趋于平静。 她没打算等谁回答她,兀自摇着头说道:“你不会。” 玉堂琴不开口,她笑了声:“你会让许宗派人接回关氏,在扬州府中妥善安置她们母女。 许宗在内宅里的那点手段,在外的名声口碑,不全是先生手笔? 先生之智,并非只在朝堂。 如果安置,怎样安置,你自会有妙计筹谋,可你没有这么做。 关氏的女儿非要嫁你不可,这又是什么棘手难办的事情不成? 小孩子撒娇撒野,丢出山门,她自然会学会冷静。 你嘴上说的这样好,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为别人好的。 先生——” 她拖长了音,那一句先生颇有深意。 玉堂琴抿紧了唇角,仍旧不言不语。 “你此生爱的,怕也只有你自己了吧?” 她看见玉堂琴眼神闪的那一下,也看见了他鬓边的青筋凸起。 可她不认为玉堂琴会勃然变色,拍案而起。 是以赵盈仍坦然坐在那里,目光灼灼逼视着玉堂琴。 第197章 所图为何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在这人世上活一遭,又有哪个人敢说自己是不自私的? 赵盈话里有话,玉堂琴不是听不出来。 这件事情是他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