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她讷讷道,“我只是随口说说的,今天晚餐很好吃……” “是吗。那不错。”裵文野已经松开她的怀抱。 楸楸顺势往下双手,不解地看他,只听他说:“我就说。昨天抱你的时候就觉得你过瘦,听你说减肥,还以为是我的错觉。” “那你也不必……”楸楸别开脸,两颊至耳根已然通红,她真受不了纯情的路子。 他忽然说:“你也很好。你吃过了,又陪我再吃一餐。” “你知道?”楸楸错愕地看他。 “rita发了朋友圈。” rita是黄婉伶的英文名,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不对,谐音大约是发r音的丽塔,不过中国人看起来会有点奇怪,看起来就像是……日他。 “你有她好友?”楸楸问,“我还以为你跟她男朋友熟而已。” “whatsapp。” 原来如此。whatsapp和wechat是差不多性质的软件,前者没有后者的朋友圈功能,不过可以发动态,类似于微信的朋友圈,动态只会保留个二十四小时,二十四小时后,系统自动删除。 裵文野又说:“陈宿是我初中时候的家教老师。” “啊。”楸楸恍然大悟。 “那时候要做的事情很多,学习一落千丈,我父母认为虽然学历不重要,但学习还是很重要的,一辈子很长,我不可能永远当运动员,所以找了家教。” 裵文野那杯咖啡快喝完了,仰头喝完最后一口,只剩下冰块在发出碰撞的声响,“事实证明他们是对的,我的运动生涯很快结束,如果学习跟不上,我就考不上高中大学。” 学历,于普通人而言是捷径,于有钱人而言只是一张证书。 不过楸楸很坚信以下两句话,一句“术业有专攻”,一句“什么年龄段就该干什么年龄段的事”,抛开第一句不谈,校园这个小社会在一个人的成长历程中,还是很有必要出现的。 除非是特殊个例,像裵文野这样的“术业有专攻”,少年时期运动苗子,需要百分百的耐心耐力去坚持日复一日的训练量,每日每日都在想着如何突破前一天的我。长大了管理公司,这不是在校园里就可以学会的事情。 裵文野却忽然看向她,眼底里探究,笑了下说:“如果我不读书,那我们就是陌生人了。” 对街面包店昏黄的灯光打出来,隐隐约约给过路的行人渡一层柔光,渡到这边俩人身上,光已微乎其微,却还是让人感觉到置身于错位时空,很不真实。 咖啡和阿华田都喝完了,楸楸仍然被这句话冲击着,想着,是啊,薛可意见他是同校学长才会跟他套近乎的,倘若他是别校的,甭说生日派对请他来,估计他们不会认识。 裵文野问:“当陌生人,你愿意吗?” 楸楸兀自拧头看他,愀然的脸一扫上秒的不愉快。 “我不愿意的。”她小声道,声音柔柔地。 楸楸怎么可能愿意? 很小的时候,青春期,十二三岁,大家都很早熟,班里的女同学会追星,煲剧,她们都有喜欢的男明星,以及所谓的理想型,会写情书给隔壁班、高年级的师哥学长,她们围绕这些话题乐此不疲。轮到楸楸发表感想,她很迷惘,对理想型很是模糊。 同桌问:“你没有见了会心动,心砰砰那么跳的男生吗?” 楸楸摇头,“没有。” “疯狂地分泌多巴胺,肾上腺素狂飙升?” “跳楼机?” “男的啦!”同桌没好气道。 半晌,同桌又问:“那你有没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个男的,有一个优点?” “这个男的是?” “所有!某个人!” 这范畴太大了,楸楸绞尽脑汁想了下,最终还真想出来一个。 “不说话。” 同桌:“?” 楸楸:“我就够喜欢男的沉默寡言。” 同桌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