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眉眼,她的发丝,她的嘴角,她的声音。 每一样,都像是带有磁性一般,吸引着他的靠近。 但他不是无法爱人了吗? 这一定就是肉体上的诱惑而已。 一定是这样的。 「你欺负人也有个限度!」 看着凌纱泛泪的眼眶,侯畅却慌了手脚。 是..是他惹哭她的吗? 为什么会这么让人难受? 他为什么就这么见不得凌纱伤心呢? 厄运却依旧接二连三,不肯给侯畅半点喘息的机会。 一场黑道廝杀破坏了他精心多年佈下的局。 侯畅本不想拉凌纱进这潭浑水的,但他没得选。 自己私底下卖毒的事,似乎是因为赚太多,让貂狼眼红,断了他的财路。 为了让母亲能继续待在疗养院里,他需要钱,而此刻那曾经救过他一命的旺仔也需要钱。 只是每一次,看见凌纱对着别的男人搔首弄姿,他就忍不住心中那能将他吞噬的怒火。 为什么别的男人能靠近你,我却不可以?你明明是喜欢我的!他不只一次在心怒吼道。 对一个陌生男人,她能毫无底线,但他却连手都碰不得? 他明明想要触碰她,想到近乎要发疯的地步了。 就在侯畅忍无可忍,终于打算坦承一切与之对质时,他再次想起了那个天谴。 『亲手杀死你深爱的人,才能打破这个循环。』 如果是这样,那我寧愿不爱你。侯畅对自己道。 【麻木】 但如果侯畅真的爱上凌纱了呢? 所有的痛苦,都会在凌纱死后,烟消云散。 当侯畅在地下室看见双手拿枪,瑟瑟发抖的凌纱时,他知道自己将永远沉沦在痛苦之中。 亲手杀死凌纱,他永远也做不到的。 所以在观光小岛看见她遇险时,侯畅想都没想就衝了出去。 反正馀生只能在痛苦中轮回,还不如豁出去守护她。 用一条命换取她一张通往自由的门票,一点也不可惜。 毕竟这世界上再好的东西,配她也顶多就是刚刚好而已。 在子弹贯穿侯畅身体时,他甚至有点开心。 生命的终结对他来说,是解脱。 活着,远没有护她周全来得重要。 但那该死的声音却再次响起。 『你的时间还没到,你的苦难还远远没有结束。在你亲手杀死你深爱的人之前,你死不了的。』 什么? 侯畅活了下来。 但这不是奇蹟,是惩罚。 在那之后,侯畅被人一枪爆过头,被扔进灌满水泥的汽油桶中拋进过深海之中,甚至被人用刀大卸八块过。 但每一次当他醒来时,依旧毫发无伤,躺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只有为了凌纱受过的枪伤,一直都在他身上,狠狠提醒着他还有该做的事没有完成。 只要一看见这两个伤疤,他就会克制不住地想她。 他想见她,想见到近乎癲狂。 但他不敢靠近,因为他害怕那声音会用意想不到的方式,逼着他亲手杀死凌纱。 忽然间,侯畅好像顿悟了。 自己不正是深深爱着凌纱,却拚了命地只想离她再远些吗? 「她是不是知道我会杀了她?」侯畅曾经问过那个声音。 『你觉得你爱她吗?』 「我不是没有爱一个人的能力吗?」侯畅苦笑道。 但这若不是爱,这又是什么? 『这是你亲手弒父的天谴。』 侯畅笑了。 他放肆大笑着,嘲笑着这毫无逻辑可言的天谴。 不就是疼痛吗?痛到真忍受不了时,心是会麻木的。 接下来,他仗着死不了,硬生生打下了自己的江山。 在一个远离凌纱的地方。 只要她好好活着,什么苦难侯畅都不怕了。 他倒想看看,在有钱有势的情况下,上天能让他过得有多痛苦。 一晃眼很多年,他似乎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穿着最贵的衣服,住着最华丽的豪宅,行尸走肉般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