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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我喜欢你,以后我疼你。


   陈承平看了她一眼,问宁昭同:“聊啥呢?”

    “不累,说了下瓅瓅的事,”宁昭同缓了神色,摸了摸他怀里稚女柔软的面庞,“好冷啊,进去烤一烤火吧。”

    凌晨起灵,冷得所有人的嘴唇都是苍白的。一系列仪式结束,陈承平抬着一角棺,顶着小雨一路上山,到达风水先生定下的墓穴。

    陈老幺晚年没什么愿望,只是常常念叨要土葬,陈承才倒也是个孝顺的,还真全了他的心意。

    等人齐了,道士插上香烛,嗡嗡嗡地吟诵起听不懂的调子。周遭人或多或少地表现出悲痛,宁昭同抱着孩子站在不远处的山丘上,看见陈承平抹了下眼泪。

    小珍珠小声问:“妈妈,他们为什么要哭啊?”

    宁昭同温声解释:“因为他们的亲人去世了。?瓅瓅知道什么是去世吗?”

    “瓅瓅知道,妈妈说过,就是再也见不到了,”小珍珠有点困惑,“可是为什么亲人去世要哭呢?”

    宁昭同蹭了蹭女儿的脸:“如果妈妈去世了,瓅瓅会哭吗?”

    小珍珠想了想:“妈妈想看见瓅瓅哭吗?”

    “妈妈不想,妈妈想看见瓅瓅一直开开心心的,”她在这一瞬蓦地有了些泪意,但清晰地明白不是因为地下那个陌生的老人,以及眼前这荒唐而热闹的仪式,“——瓅瓅。”

    “妈妈?”

    “妈妈不想看见瓅瓅哭,也不想看见念念哥哥和觅觅姐姐哭,”她喉间轻哽了一下,“瓅瓅能不能答应妈妈,妈妈去世的时候,安慰一下哥哥姐姐,让他们不要哭?”

    小珍珠看着她红了眼眶的脸,有点不安:“妈妈……”

    “可以吗?”宁昭同认真地看着小女儿,“这是妈妈的愿望,瓅瓅可以答应妈妈吗?”

    愿望。

    小珍珠感受到了这个词的沉重,捧住她的脸,也认真回:“瓅瓅答应妈妈,瓅瓅不会哭,也会劝哥哥姐姐不哭。”

    “……好,”宁昭同含笑,由着眼角淌下清亮的眼泪,“瓅瓅,妈妈很爱你。”

    “妈妈也不要哭,”小珍珠吻了吻宁昭同的脸,“瓅瓅也很爱妈妈。”

    大抵是祸不单行,又或者隆冬总是伤心时节,处理完陈老幺的丧事,宁昭同从四川回来还没一星期,又接到一个意料之外的消息。

    陈老爷子终究没有熬过百岁的坎,死在九十八岁这一年。

    前门人太杂,车便停在了侧门,反正沉平莛也不耐这些繁文缛节。秦潇湘裹着孝帕来迎客,沉平莛见她清瘦不少,不免也多劝慰一句:“别把身体熬坏了。”

    秦潇湘应声,但掠过了他的眼神,看向他身后的宁昭同:“你瘦了。”

    “你才是,瘦了那么多,”宁昭同过来轻轻抱了她一下,摸到她单薄的肩背,“委屈你了。”

    委屈。

    凡人见自己必说辛苦,必道节哀,只她会说不顾轻重说一句委屈,惹得自己竟然有些忍不住想哭。

    秦潇湘贪恋了一会儿这样的温度,苦笑,撤出她的怀抱,却握紧了她的手:“多穿点,灵堂里也冷。”

    陈老爷子生前享尽富贵,晚年又有沉平莛这么一位走到权力顶峰的外孙,死后自然也是尽享哀荣。吊唁的人都提前请走了,灵堂里一片冷清,却越发显出布置的精致华美。

    沉平莛和宁昭同并肩站在棺前,没有说话,也没有行礼。

    帘后的乐队奏起哀乐,一奏就是一个小时。

    烟雨又来,淫淫霏霏。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门处传来一点奇特的声响,沉平莛回头:“小舅。”

    宁昭同静静看着来人。

    陈老爷子的幺子,秦潇湘的丈夫,那位因难以良行深居简出的陈家老六,陈汉辞。

    “小莛,”陈汉辞似乎没打算进来,轮椅停在了门槛处,“还没到守夜的日子,不要久站了。”

    “只是不经意出了神,”沉平莛神色微缓,“吊唁的人不少,这里都能听见。”

    陈汉辞闻言,偏头对秦潇湘示意了一下。秦潇湘低头,放手回头,沉默着转身离开。

    “家大了,人心散了,难免管不过来,”陈汉辞笑了一下,“还要请你这贵客多多见谅,不要怪罪潇湘。”

    人心散了。贵客。

    一点冷清的锋芒,陌生却也熟悉,沉平莛移开目光,淡淡道:“既然是客,又m.ZgXXH.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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