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见过敷衍的,没见过那么敷衍的。” 陈承平瞪过来,心说这人找他什么麻烦,结果见他挑了一下眉,举杯示意,一饮而尽。陈承平不理他,凑到她耳根边上说了两句什么,惹得她轻笑出声,亲稔地送来一肘。 这力道在座的除了大卜估计都不用挡,陈承平顺势握住她的腕,在桌子底下磨了磨。 走过半圈,酒气终于爬上了她的脸,颊飞霞红,望过来的眼睛润得要滴出水来。 陈碧渠喉间微微一紧,双手举起杯:“陛——夫人。” “不要拘谨,有人欺负你记得跟我说,”她眼里全是笑意,酒杯轻轻敲了一下面前的盘沿,“就这一杯,别耽误你上班。” 他神情微缓:“多谢夫人体恤。” 韩璟撑着脸看他,俊眉微扬:“大年夜还要随时等着电话,好辛苦,要不辞职让夫人养吧?” 陈碧渠这回没呛他,很老实地解释:“年关的时候稍微忙一点,也不是一直这么辛苦……” “你怎么老跟他过不去?”她看韩璟一眼,也不多说,又斟了一杯,看向林织羽,“喝酒吗?” 林织羽摇了一下头。 她不勉强,自己喝完了那杯,还下意识地朝下点了点,示意没有余酒。 人人或多或少沾了个唇,绕了一圈,最后剩了埋头认真吃饭的小聂上校。 被喻蓝江拍了一下,他茫然地抬起头,看见她手里的杯子:“啊?我也要喝?” 那模样有些过分单纯,惹得大家忍俊不禁,陈承平啧了一声:“你是没听说过还是不信邪,他的酒你也敢劝?” 聂郁不好意思地放了筷子:“不喝了吧,我酒品太差了。” 喻蓝江自然不会放弃宣扬聂哥英勇事迹的机会:“我听说过不少次,但就见过一回。那次聂哥就喝了一杯多一点儿吧,把老姜扑到地上一顿乱亲,拉都拉不开,你都不知道当时傅东君的脸色……” “小喻!”聂郁连忙按住他,“才没有!” 这段子一出,众人都惊讶地看着他。 看着文文静静的,没想到喝了酒后那么野? 她笑眯眯地撑着脸:“那么多人,不怕按不住,要不做个实验?” 聂郁张了张嘴,迎着她的视线也不好意思拒绝,脸颊憋得通红,最后认命地倒了小半杯:“就这么多,多了真要出事。” 她笑得不行,示意喻蓝江把他按下来:“逗你的。” 韩璟不解:“真一点都不能碰?” 聂郁想解释,却见她轻摆了下手:“不喝也好,喝多了手抖。” 他是个狙击手,手抖是最要命的。 聂郁心头微微一动,盯着面前那杯酒,看着里面酒液泛着琥珀光。陈碧渠收回目光,眉梢轻轻动了一下。 酒过三巡,她到底见了些醉态,倒还记得含笑道了失礼才下了桌子。不喝酒的早就待不住了,跟着离席,三三两两地就地坐着,招着手逗酥酥和Arancia。 她径直掀帘进了书房,林织羽正膝上横琴,玉一样的手指似落非落,没有声音。 她盘腿坐到他身边:“弹一曲。” 林织羽略略颔首,最后点头,抱着琴坐到了桌子面前,按弦而拨。 未成曲调先有情。 众人都看来,酥酥喵了一声,从陈承平怀里冲进书房。 酥酥蹲在了他左脚边,她笑着拿手指逗了逗它,靠在了他右腿上。 林织羽指尖微微一顿,又起,音调颤了两下。 薛预泽掀开帘子,脚步轻得像猫,灯下抚琴的美人恍如玉雕一样,他的目光却稳稳落在林织羽膝边,一张鲜妍到近乎醴艳的脸。 一曲终了,他才走到她边上:“困了吧。” 她笑:“有点上头。准备走了?” “可以再留一会儿。” “好,那一起看看春晚吧,”她仰起脸,那姿态竟然有点像酥酥,“或者打打麻将?” 薛预泽细眉一挑:“这么厉害,喝那么多还能打麻将?” 她撑着林织羽膝盖站起来:“还不信我,走着瞧!” 结果十来个人凑不齐一桌想打麻将,最后她看向聂郁:“凑个搭子?” 聂郁失笑:“我水平很差的。” 陈承平催道:“少他妈娘们儿唧唧的,要打赶紧。” 她看他一眼。 陈承平立马改口:“我是说,别磨叽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