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猫猫! 喻蓝江在后面关上门,看着她一肩一只,有点好笑:“跟石狮子似的。” 宁昭同神情扭曲,把俩姐弟扒拉下来:“沉死了!” 酥酥委屈地坐在她脚上:“喵!” Arancia甩着尾巴跳上沙发,窝进了韩非怀里。 宁昭同把酥酥抱起来,换鞋进来,颔首向韩非示意:“早饭吃了吗?” “吃过了,”韩非看来,目光明净,“昨夜休息得可好?” 喻蓝江闻言,略有心虚地溜到书房去,宁昭同瞥了他一眼,突然想到什么,愣了一下:“等等!你拐杖呢!” 喻蓝江脚步飞快地回了房间,听着还锁了门。 “……” 宁昭同咬牙切齿。 可恶,驴我是吧? 韩非收回目光:“他……” “没事,”她吸了一口气,“昨晚睡得还行。玠光呢?” 韩非示意了一下她的房间:“洗完碗回去继续睡了。” 宁昭同懂了,把酥酥放下,推门进去,关门的时候还顺便锁了一下。 韩非揉了揉酥酥的耳朵,没说话。 韩璟没睡着,但也没动,只是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睫毛缓慢地来回。看他被子不盖,T恤快卷到胸了也不拉一下,宁昭同叹了口气脱鞋上床,往他腰上摸了两把,柔韧紧实的手感:“你做的饭?” 他侧身,把额头轻轻贴在她的膝盖上:“是。” 她揉了揉他的头发:“怎么回事儿,你做的饭还你洗碗,怎么就这么惯着韩非,暗恋他?” 他闷闷地笑了一声:“猫也是臣洗的。” “好好好,玠光将军辛苦了,”她用了点力把他拽起来,捧着他的脸在他额头轻轻吻了一下,“那寡人该怎么赏一赏?” 赏。 他凝视她片刻,察觉到鼻尖微微发酸,连忙埋下头:“臣不敢。” “怎么连不敢都说起来了……”她很轻地叹了一口气,“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聊一聊,但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也怕压不住脾气,对你太蛮横了。” 韩璟这下是真有点压不住泪意,捏住鼻子:“阿绮……是臣罪该万死。” 他怎么就能这么傲慢,忽视她半生以来对着他所有的挣扎与妥协,甚至还因为任性,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她放温了声线,摸了摸他的脸:“我要你万死做什么?我很想你,想见你,想了很久。” “我——” 他喉间一哽。 一试想她弥留之刻的心情,他就恨不得能再来一次万刀加身的刑罚,也好过日日夜夜喘不过气的锥心之痛。 “阿璟,我没有怨过你,”她唤出了一个独属至亲的称呼,把他轻轻抱进怀里,“我理解你的选择,也并不觉得那是错的,只是痛及己身,难免会有些任性的脾气……罢了,人说盖棺定论,如今棺已经盖上了,往事也不用提那么多了。” 他觉得有些窒息,似乎是觉得她去后那十余年的遗憾不应该这样落幕,却找不到一个理由再次谈起。许久,他压抑着汹涌的心绪,低声道:“你应当怨我。” 她理所应当该怨恨他,是他背弃诺言一心要与北地同死,留给她无尽绝望;也是他心结尽去后要毅然北上,满心要成全自己的功业与情怀…… 那时候觅觅才不到两岁。 “嗯,我该怨你,”她也低声回,将他的脸按在胸膛上,“所以你此世新生,要努力活得漂亮些,让我看着就无限欣喜。” 活得漂亮…… 他抬起脸,有点忐忑又有点茫然:“要如何活得漂亮?” 她揉了揉他的脑袋:“像潜月一样,找一个喜欢的领域,在里面发光发热吧。” “……喜欢的领域?” “嗯,一个想起来连起床都会很有动力的领域,”她亲亲他的脸,“不用急,慢慢找,我陪着你。”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