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怀里稍动作,就听到头顶的声音:“阿姐醒了?怎不多睡会儿,还没这么早到呢。” “睡太久人会犯迷糊的。” 就像她现在,也开始有些迷糊,难道这么多年梦到的仙人一直是窦平宴吗? 终于驶到东城门,医馆附近。 窦姀撩开车帷,正待下马,忽然瞥见一抹极熟悉的身影,吓得她又重新钻回马车。 “怎么了?” “我瞧见二姐姐了!” 窦姀回头看弟弟,“她戴了玄黑幕篱进医馆,但我还是能认出她。” 虽然郎中都是请到府上来看,窦云湘大老远来城东的确有些奇怪。但也不妨有些例外,比如他们... 窦平宴一想,又问:“二姐有带丫鬟出来吗?” “她的人都留在马车上,只有她独身一人进医馆。” 二人在车里等了一会儿,等到窦云湘提着药包从医馆出来,再登上马车。 窦平宴见她回去的方向不是窦家,立马打发小年跟过去看看。 窦姀和弟弟走进医馆,先给郎中诊病。 老郎中摸脉,也诊断乃气血不足。老郎中让他们勿要担心,开了副药方,便使唤徒弟去抓。 趁这个空档,窦姀与老郎中闲聊,“我瞧方才离去的那位小娘子身体羸瘦,步子浮空,可也是像我一样,来诊气血亏虚的?” “非也。” 老郎中抚摸胡子,“娘子眼尖,说像也像,却又不一样。那位娘子乃是脚骨疼,伤了筋,不可屈伸,老朽便为她开了副乌头汤方。” 窦姀点点头。 此时小徒弟的药方也抓来了。窦平宴提上,拉住她的手离开医馆。 登上马车的时候,天快黑了。从东城门驶向城西,要费不少时辰,于是窦姀又在马车上睡了一觉。 马车停在别院门口,两人下车,小年从不远处策马而来。 小年跳下马背,左顾右看,见附近没有疑人后,便低声说道:“小的方才跟踪二姑娘,见她又去了另一家城北的医馆,还问一副药,”小年从袖里掏出一张纸,递给窦平宴:“就是这张药方。” 窦平宴看那药方,“当归、贝母、苦参各四两,上三味,末之,炼蜜丸如小豆大,饮服三丸,加至十丸。”他看后寻思片刻,“这是治妊娠,解手不利之药。” 窦姀:“妊娠...她可是替大姐姐问的药?” “或许是吧。” 天色昏黑,窦平宴将药方折好,收入袖中。又一想,忽而道:“不过她第二回 去医馆问的药中有一味贝母,与第一回问的乌头汤方却相克了。贝母与乌头药性相冲,是剧毒,不知道她是没留意,还是别有居心。” 窦姀说:“二姐姐若真心问药,为何不能在同家医馆问?反而在城东问完,又折腾去城北。她若只在一家问,郎中必会叮嘱她这二味药相克,不可同服。” 窦平宴见她发抖,不知是天冷,还是被心悸所吓,忙解了斗篷加在她身上。又把人揽进怀中说,“别怕,左右我还在窦家,这些时日我会多加留意的,阿姐只需在家中好好等我们成亲就是。” 说完,窦平宴亲了下她的眉心:“谁都不能来毁我们的大婚,包括是你,乖乖等我啊。” 听到这句,窦姀不禁怔住了。他真是好没道理,就能他去拦别人成婚,还不准别人拦他的? 不过她倒也没把这句说出来,免得窦平宴又要跟她闹。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