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把东西递上前,窦姀却推开没要。 她也站起来,拢了拢衣裳说道:“你回去吧,以后别再找我了。你今日也看见了,这种事无人接受得了。” 窦姀说完,转身就要回屋,忽然手腕被他一握。 他不言其他,只盯着她的眼眸问道:“都说你们两情相悦,你和魏家那个,是不是私定终身了?” 窦姀没再否认,比起弟弟,她和魏攸的事本就光明磊落许多。 她想了想,便老实告诉他:“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他跟我很像,是一样的人,我们是可以抱团,互相取暖的人。” “互相取暖?” 他听着眉头一蹙,忽然就冷笑起来,一股苍凉悲恸从心底升上,声调从未有过的激昂:“凭什么?凭什么是他?我和阿姐从小就相望相守了!我们也互相取暖,你忘了么,我们也是这般过来的!是他...是他抢了我的阿姐,难道你就这样抛下我吗?” 窦姀垂下了眼:“我没想过抛下你,只是情意不同罢了。你于我,是骨肉亲人...而他于我,是想结为夫妇相守一辈子的人,这不一样。” 夏夜湿热,蝉鸣声躁,她的心绪也跟着急躁起来。 窦姀转开头不看弟弟,勉强好声说道,“你明明也知道,我们不可能,你没瞧见中午主君和大娘子的神色吗?” 可窦平宴听不懂,也不想听,他只执拗道:“那又如何?我说了,我只要你,谁也不要。你心里也只能有我,嫁谁都不行!” 这话落下,但见她回眸过来。那眸色似反感、抗拒,看的他心头骤缩。 他咬牙,抬手抚摸她的脸,倏尔冷笑:“你别说他今日来,就算是后日、大后日,你也休想跟他成婚!我会用尽一切法子,哪怕为人诟病,不择手段,都要阻断这些。” 什么天造地设,真正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该是他和阿姐。 他冷冷想,他们上辈子便是一对,这辈子才会先后投胎到窦家... 窦姀被他攥得手腕生疼,胸腔一股恼意直直涌升。 她想起自己和魏攸好不容易等到的亲事,就连主君和大娘子都已应下,竟然被他生生断送! 窦姀气恼不已,甩开他的手走进屋,不停地翻找东西。 走出来时,手里已经提着数盏纸灯笼,色彩繁多,花花绿绿的——都是过年那会子她和弟弟一起做的。有的写着“花好月圆人长久”,有的写着“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还有写着“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窦平宴见她把这些纸灯笼都扔到地上,忽然心头紧张,喘不上气。 刚想问她要做什么,却见她突然掏出一支点燃的火折子,随手一丢,那火折子便落进这堆纸灯里,顿时大火熊熊而起。 火光獠牙,映红了他的眼眸。 他怔怔望着这些,曾经他握着她的手,一起写下这些花好月圆的诗,竟都被她一把火,付之一炬。 窦平宴突然抓住她的手,眼睛红到不能再红:“你一定要这般伤我的心么?” “是你先毁掉我亲事的。” 她漠然着脸。 只听他的冷笑从胸腔出来,连连道两声好。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她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被窦平宴拦腰抱起,扛到了肩上。 第40章 认命 大步迈起, 他扛人走出了梨香院。 窦姀被他扛在肩头,顿觉呼吸不畅,一阵头晕目眩的,惊呼着不断拍打他的肩。问他要做什么, 可他始终置若罔闻。 夜半三分, 这一路连半个人影都看不见。 到了玉京园,两个小丫头见人回来。刚迎上前, 他便一声果断吩咐:“去备热水, 煎药。” 屋门砰的推开。 窦平宴大步走进,直接把人丢到了床上。 幔帐光影掠动, 暖室生香。 窦姀刚挣着坐起, 又被他推倒在叠叠软软的被褥上。她仍有点目眩,还未缓过来, 双手已被他用绸缎绑在床头的木栏上。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