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前走?我也不喜欢你亲近我, 你每回都要强来,让我觉得在与亲弟弟行苟且之事。我再看见你, 看见主君,看见大娘子时,你可知我心中所想?我情何以堪呢?” 窦姀一口气说完,扶着石壁闭了闭眼。 洞中静得只剩流水叮叮声,少时,听到他气息不稳,咬牙切齿地说:“我若不这样,你的心早飞走了!难道我还要等你乖乖的找上门么?” 他冷意上身,头皮也硬得发麻,只恨声问:“阿姐,是我在白日做梦么?” 瞧他仍无悔改之意,窦姀更心烦了。 今日只是媒人罢了,他便如此闹。若她再不敲打一番,等到月底魏攸上门提亲......窦姀一想,只觉得前路一片灰蒙。 为何是自己......偏偏是自己呢......她心头甚是苦楚,都已经有中意的人了,怎就偏偏插进一个他。 她仰头,朝天舒了口气:“你到底瞧上我什么了,我改还不行么?性情?容貌?身段?还是仅仅因为,我们从小相知相熟?你也该出去见见别的小娘子,这世间比我好,甚于我之人千千万。以你今时今日的出身,何愁找不到呢?” 窦姀说完,心生疲惫。 她其意已尽,又觉得这洞里凉气萦绕,便不欲再待了,转身就走。 步子的动静在山洞中无比清晰。 窦平宴本就扶着石壁堪堪站着,望而生畏,只在一块地上不动。忽然意识到她要走,也想追上,可这番黑暗却如无数藤条牢牢抓着他...... 他旁的不怕,唯有黑暗。小时候他一犯了错,便会被大娘子关起来。四边的窗皆用厚布遮得严严实实,透不进一丝光,整个屋子暗无天日。没有人跟他说话,他只能枯枯坐着,玩自己的手,或是摸黑在地上写字......有些词,他不知已经默了几百遍,连打发时辰的活儿都没有,难熬的很,这样一关便是一整日。 窦平宴打心底里恐惧,不知更恐惧黑暗,还是她的离开。忍着颤儿,话音也在山洞回响:“阿姐,你要走了吗?” 她嗯了声。 窦姀摸扶石壁走,好不容易快到洞口时,又听见他略微紧张的声音:“阿姐,你别走...别抛下我......你能来抱抱我吗?” 窦姀脚一顿,听着“抱”这个字眼,一阵恶寒,想起两人之间太过的亲近。她烦心起来,只无情无绪地告诉他,你长大了,我们不是小时候了。 走出来时,一滴雨正巧落在她的眉心。 天尚下着毛毛雨,针针如磋,她回头望了眼山洞里的弟弟,想了想,便将带来的伞留在洞口,自个儿用衣袖遮雨离开。 ... 回去之后,苗婆子率先瞧见窦姀浑身湿漉漉的,不免担忧惊愕:“这是怎么了?姑娘的伞呢?不是走前还带了么?难道是被主君责罚了,不让用?” 窦姀摇摇头,人却是有些疲倦,转头就要回屋。 苗巧凤一把拉住她的手,挥去额角的雨珠,又连忙嘱咐芝兰烧热水:“哎呦我的好姑娘,这可万万不行哪!淋了雨不换干衣是会病的,您这发丝儿都没干呢!依老奴看,姑娘还是浸个热水再歇息吧!” 她由着苗婆子一阵捣鼓。 先是褪了衣衫,裸身浸在热水中。沐浴之时,窦姀想起一事,忽然问苗巧凤:“春莺呢?春莺这时候还没回来么?” 苗巧凤一边舀热水,一边惊怪不已:“是啊,老奴也奇怪,按理说不该呀。这兔崽子也不知去哪儿耍疯了,今活儿是一个没干,这时候也不肯回来...要说是被哪个主子临头叫去使唤了,也该报个准信儿回来呀!” 窦姀静默少许,还未吭声。 “但说起春莺,老奴也觉得,她这阵子很怪。想来姑娘也察觉到了,就上回那药的事......”苗巧凤眉一拧,揣摩地看向窦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