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走过来,手中拿着一个大号的保鲜盒。 “这是我刚才现包的,霍先生您要是不嫌弃就拿回去冻起来,放在冰箱三五天都没有问题。您要是吃得惯,我隔三差五就给您送些过去。” 新鲜的一盒小馄饨,朴实却珍贵的一份心意。 像是看出阮梨的不解,张伯又笑呵呵道:“霍先生对我有恩,几个馄饨,不值钱的东西。” 霍砚舟却从钱夹中抽出一张百元,“东西我拿走,钱您收下,下次我想吃,提前知会您,让助理来取。” “这可不行,这钱我不能要。”张伯推拒。 “您不收,我下次就不来了。” “这……” 张伯无法,只得收下霍砚舟的钱。 阮梨跟着霍砚舟上了车,又看了眼在摊边收拾的老人。 “你上次说,张伯有个独子,是恒远的员工,在项目上出了事?” “嗯,京大的学生,六年前在工程项目调研时出了意外。” 霍砚舟语气淡漠,显然不想多说,阮梨识趣地没再多问。 车子行至君庭的时候,霍砚舟接起一个电话,示意阮梨先上楼。待阮梨走进电梯间,他才随手将电话挂断。 一路从江南里开到这儿,后背的鞭伤已经火辣辣地疼,霍砚舟独自一人在车里缓了好一会儿,才下车从后备箱中拿出一个黑色纸袋。 纸袋里装着纱布和药,伤口在霍家已经简单处理过。 手机屏幕亮起,是陈叔发来的消息:【先生,需要让高医生过来吗?】 霍砚舟:【不用,请高医生明早到我办公室】 医生来了,这件事就瞒不住了,阮梨知道一定会难过自责。 他不想她难过自责。 * 阮梨觉得霍砚舟这个电话打得有点久,她都已经洗完澡吹好头发,他才回来,手上拎着个黑色纸袋,阮梨没太在意,在厨房冲蜂蜜水。 从厨房出来上楼,霍砚舟却不在主卧,阮梨顺着走廊一路找过去,在一间客房外听见沙沙的水声。 他怎么在客房洗澡?是……又怕她紧张吗? 踌躇片刻,阮梨又折回主卧。她睡意全无,想和霍砚舟聊聊今晚的事。可等了好半天,霍砚舟都没来。 点开手机,找到和霍砚舟的聊天框,阮梨犹豫一瞬,问:【你今晚是要睡在客房吗?】 片刻,霍砚舟回复:【书房处理点工作,你先睡】 哦…… 阮梨躺上床,将被子拉高,规规矩矩睡在自己的那半边。 半晌,又睁开眼睛。 睡不着。 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今晚在霍家的那一幕,霍砚舟捉着她的手,问所有人:霍家的女主人,受得起么? 那一瞬的心尖震颤像是有后遗症,在这样深沉的夜晚都难以镇静平复。 阮梨又摸过手机,找到和孙媛的对话框。 【在吗?】 孙媛秒回:【宝贝,你真的没有性.生活吗?】 阮梨:“……” 【你不也没有】 孙媛:【?】 孙媛:【阮小梨,你不要太犀利】 阮梨:【霍砚舟今晚在霍家,公开了我们两个人的关系】 孙媛:【嚯】 孙媛:【那他现在是在书房还是客房】 阮梨惊讶:【你怎么知道!】 孙媛:【但凡他跟你在一个房间,你还有力气跟我聊天?】 阮梨;【为什么没有?】 孙媛:【……】 孙媛:【问你家霍总去】 阮梨:“……” 和孙媛闲聊片刻,阮梨想起方才冲蜂蜜水的时候好像忘记收罐子,她起身下床。 走廊上的应声灯带亮起软黄的光,其中一间客房的门没关,房间里还亮着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