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走过去,房间里没人,只门口的小几上放着一只黑色纸袋。不经意瞥过,袋子里装的是……药? 阮梨定睛去看,不仅有药,还有纱布,什么样的伤口要用到这么大剂量的消肿止痛药,还有消炎药? 肯定不只是手掌的那点擦痕。 阮梨蓦地心惊,转身就往霍砚舟的书房走去。 “霍……” “你们先讨论。” “……” 好熟悉的场景。 霍砚舟已经切断会议,看着站在门口的女孩子,穿一件香芋色居家睡裙,长袖过膝,格外柔软。 阮梨局促一瞬,还是走了进来。她下意识看一眼电脑,知道霍砚舟肯定已经断掉了麦克风。 “你是不是受伤了?” 霍砚舟没想到她急急闯进来是因为这件事,轻咳一声掩饰道:“不是看到了么,一点小伤。” “一点小伤会用到这么多的药和纱布?”阮梨反问,她又不是傻子。 霍砚舟沉默,到底还是疏忽了,没能瞒过她。 “我要看。” “……” 视线相接,阮梨清软的眸光很坚定,见霍砚舟不语,又补了一句:“你如果坚持瞒着我,今晚我就搬回自己的公寓。” 她甚至都没来得及细想,这样的话怎么会威胁到霍砚舟。 隔着薄薄的一道镜片,霍砚舟眸光沉静。阮梨很清楚,如果霍砚舟不想说的事情,谁都问不出来。 “好,既然你坚持,那我……” “过来。” “……?” “不是要看?” 阮梨犹疑一瞬走上前,走到外侧的桌角边又停下。 “就站在这里看?” “……” 阮梨又靠近了一点,走到霍砚舟面前,两人的距离靠得有点近,她睡裙的下摆擦着霍砚舟的西裤裤管。 在她的注视里,霍砚舟缓缓起身,原本尺余的间距再度被拉近,熟悉的清冷香气充溢在鼻息间,像雪泉淌过皑皑松林。 阮梨矮了霍砚舟一头,平直的视域里是男人微敞的衬衫领口,锋锐的喉结凸起,脖颈下露出的一小片皮肤冷白。 心跳瞬间如擂鼓,阮梨下意识吞咽,却见霍砚舟抬手,骨节明晰的长指按着领口的扣子,缓缓挑开一道。 接着下移,解开第二道。 第三道。 精壮的胸口肌理分明,是可以尖叫的风光。 阮梨下意识后退一小步,身后却磕在桌沿,身体本能后倾又被她反手撑住。 “你……你干嘛?” “不是要看?” 隔着一道薄薄的镜片,霍砚舟眼睫轻垂,视线压下来。 阮梨不敢看他的眼睛,蓦然低头,却看到白衬衫的下摆被扯出来,腰腹处壁垒分明,人鱼线蜿蜒而下。 阮梨倏地侧过头,藏在乌发之下的耳廓跟着烫起来。 早就知道霍砚舟身材好,可衬衫之下掩藏的荷尔蒙太盛,她根本不敢直视。 直到白衬衫被完全褪下,余光也被精壮肌理侵占,霍砚舟缓缓转过身—— 那一瞬间,阮梨的视线和呼吸一起停滞。 宽阔精壮的脊背上交错着两指宽的殷红血痕,触目惊心,极为可怖。 阮梨抬手捂上嘴巴,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霍砚舟:“霍家家规,为家主者,治下无规,领家法——两鞭。” 他到底还是不想她自责,撒了谎。 阮梨粉软的唇几乎不受控地颤着,她伸手,想去碰碰,可指尖在几乎快要贴触的一瞬又堪堪停下。 她不敢。 他一定很疼。 “是不是很疼?”阮梨问。 “不疼,皮外伤,几天就好。” 胡说。 阮梨吸吸鼻子,心口说不上是什么滋味,闷闷的难受,却又有些生气。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