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反悔,茶饭不思,如今都消瘦得认不出来了,不然我又为何舍了老脸来问你们讨个说法。” 见迟未晚不说话,刘员外断定她不敢再跟自己争闹,这可是关乎女子名声的事情,任谁都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拿出来说。就算这黄毛丫头牙尖嘴利,终究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丫头啊。 “你说我娘收了你的聘礼?” 清越的声音从楼梯上传下来,于娉婷在几个丫鬟得簇拥下缓缓朝他们走来,此时她已经换回了女装,湖蓝蝶戏花袄裙,手中揣着暖手,脖子上围着雪白毛茸茸的兔儿毛围脖,纵然冬天里穿得厚实,也依然难掩她袅娜的身姿,她比迟未晚年长了一岁,比之她更有一份少女的清韵。 刘员外眼睛滴溜溜的在她身上转了几转,“哎哟,姑娘,刚才情况过于混乱,不小心碰到了姑娘,还望姑娘不要见怪。” 真是时刻都想着算计别人,刘员外这般一说,无论于娉婷说什么,大家都会觉得她被刘员外碰了身子,视为不洁,要么一辈子孤寡到老,要么就只能去刘员外家做妾了。 “员外郎怕是记错了,我们家大小姐只是扇了您一耳刮子,您是想动我们家大小姐来着,可是被我们姐几个给拦着了,您刚才碰到的可都是我们。”半夏性子泼辣,脑子也转得快,当即反唇相讥。 刘员外被说得一阵尴尬,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打耳光,他这会恨不得上去打回来。可又转念一想,若是能够将她带回家,还不是要仰仗自己生活,也不知道在身下婉转求欢会是何种滋味。 “让刘员外失望了。”于娉婷见他面上一会怒气冲冲,一会又笑眯眯猥琐的看她,不由冷笑一声,“不过你说我娘收了你的聘礼,却不知你家聘礼何时送到我们家?当时可有人看见?又是遣了哪个媒人上门说亲?聘礼是何种东西?可还有单子在?对了,既然我们家都收了你得聘礼,我娘可是将我妹妹的生辰八字给你?”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于娉婷面上冷若冰霜,两姐妹并排站着,神情倒是十分相像。莲花站在迟未晚身后对两人敬佩不已,若是自己也有这样得胆子,又怎么会害怕爹将自己卖了,如何她也是不答应的。 “姐姐说得没错,我记得当时确实是有人曾打听过我们家,还说等我们嫁过去会将咱们手中的产业都接手了,省的咱们辛苦。可咱姐妹俩偏就是劳苦命,当时就拒绝了那媒婆,也不知这所谓的聘礼是从何而来?” 姐妹俩联手可以说是天下无敌了,尤其是这嘴皮子,就是乡下婆娘碰见她们都要绕道走,这刘员外偏还要送上门来,以为看起来无害的就真的可以胡乱对付,也算是阴沟里翻船了。 “就在上个月三十号,我们家可是拿了五百两银子。”刘员外没想到这两个丫头如此不要脸,居然还敢没羞没躁的问出这种问题,还大有一副不问清楚不罢休的架势,心中真是恨得很。 不过好在他来之前就做了完全的准备,早就想好了如何回答有可能发生的问题,所以这会对答起来也是一点迟疑也没有。 “至于是哪个媒婆,自然是镇子上最有名的花婆子,虽说你们家家世不好,可我们刘家也是正经人家,绝不会亏待了你。不过有谁看见过,我就不太清楚了,这得问你们村子里是否有人看见。” 满嘴的胡说八道,不过却是说得一脸认真,不知情的人还真的都要听信了他的话,围观者中有人不由开口道:“这刘员外乃是扬武镇的富商,家中有粮铺酒店,如若不是你们反悔在先,他也不至于如此生气,继而做出此等失去理智之事吧。” 这般一说,周围也有人附和起来,看姐妹俩的眼神都变了,这让刘员外很是得意。 “怕只怕有些人,人心不足蛇吞象啊,见着好处就想巴拉到自己手上。”迟未晚回头看了眼说话之人,看着有些眼生,想来以前没有来过闲云小筑,也不知这人是刘员外带过来的还是普通游客。 “五百两银子的聘礼在整个扬武镇的确都算得上多了,只可惜,这几个月我们家赚了些银子,压根就看不上你这点聘礼,别说五百两了,就是五千两我都不会答应。”继而又转头对着一旁的小厮道:“你现在去镇子上,让知县大人去请了花婆子过来,我倒是要问问她,她将刘员外那五百两银子弄哪儿去了?” 小厮领了命飞快的往外跑,他是匡月楼训练出来的人,办起事情来稳妥得很。 “我已经派了人去请知县大人还有那花婆子,刘员外还请在坐一刻钟,想必他们很快就会过来,这事情孰是孰非总是可以断断清楚明白。”迟未晚不想再与他多说废话,这种人估计就是欺软怕硬,与他说再多,他也会想出别的由头来污蔑你。 刘员外曾几次去知县府衙,想要请知县吃顿饭,奈何这知县油盐不进,连个面都不曾见到,所以当迟未晚说这闲云小筑有一成是知县的,他压根不信,更别提让一个小厮去找知县让他办事了,这明摆着就是在吓唬人嘛。再说了,那花婆子早就被他用五两银子收买了,只会照着他教的说,那花婆子一来,只会让事情更利于他。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