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加的深夜独身一人冷静回答出这个问题的人也不会太多。 然而祁空哪儿知道她这么多弯弯绕绕心思,这厢寻思着她没答话,放下手中现金,锁上柜台,又抬头瞧了她一眼。起身往门口走,把玻璃门关得紧了些,确认一丝风也漏不进来,嘴里嘀咕着:“不应该啊。” 不应该是什么意思? 不应该是活人? 敢情您是死人咯? 她借着这个视角,似是往屋里看了一眼。宋晚顺着她的视线,从身上滴下的雨水一路蜿蜒,弄湿了地板。 她急忙道:“不好意思啊,外面雨大,我又没带伞。我去拿抹布帮你……” 祁空已经收回视线,一手取了桌上的咖啡来,也不嫌弃已经凉了,仰头饮尽:“不用了。” “那我买把伞就走……” 祁空再次打断了她:“店里的伞不卖。” 宋晚盯着屋角靠着的几把长柄黑伞,一时没能接得上话。 不卖你摆出来干嘛? 搁这儿下雨天好膈应人吗? “姑娘,不是,同学,”祁空捏着勺子拨弄杯子里的咖啡渣,又把它放回桌上,“你是怎么进来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可能见过我几次,我叫祁空,宗教学系的,就住在你们宿舍楼旁边,”见宋晚不答,祁空也不恼,她在货架上翻翻找找,摸出一个年代久远的龟壳来,抽了张纸巾擦净上面的灰,“相见是缘,不如我给你算一卦吧。” 宋晚怀疑这东西是古董,本想拒绝,但却不知为何将身子凑了过去。 祁空似笑非笑,也没说这卦怎么算。反倒是宋晚的头发还在滴水,发梢划过龟壳上晦涩难懂的纹路。 她依稀看见龟壳上有字,但灯光昏暗看不真切。水渍晕开的地方像是有金色的符号闪过,宋晚中文系出身,倒是认得些古文字,方想细看时,祁空却已经将龟壳收了起来。 “上面的水渍……” “无妨。”祁空收了龟壳,神情隐没在阴影里,又从衣兜里摸出两枚铜钱,随手往半空一抛。 什么年代了,这人随身带铜钱? 铜钱跌落在桌面,相撞发出叮啷一声脆响。宋晚看不懂卦象,只注意到这铜钱假得不行,分明是金属,却有种温玉的光润感。 祁空再次收回铜钱揣进衣兜,抬眼时神情复杂,幽幽开口道:“同学,你最近命犯桃花啊。” 桃花? 简直没有比这更莫名其妙的了,宋晚想。 大雨夜鬼打墙,狼狈闯入陌生的杂货铺,忍着湿透的衣服站在这里看不相熟的同学江湖骗子一般表演算卦,算完结果是自己命犯桃花。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