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向后仰的瞬间反手撑住了墙,宋晚一惊,连忙退开。 “对不起对不起,”她连声道歉,又上前半步,想要扶起那人,“没事儿吧?” 宋晚定睛一瞧,这才发觉墙后有一道楼梯通往二楼,不知用什么料子穿了好几串挂饰,密密麻麻挂在一处做了门帘,刚巧隐没在正中间一排货架的后面。 被她撞到的女生叹了口气,宋晚见她不过也是二十岁左右的学生模样,想来是兼职在这里勤工俭学的同学。她方从黑漆漆的二楼下来,眉眼惺忪打着哈欠却穿戴整齐,眯着眼适应了几秒屋里的光线,摆手说没事。 也不管衣服上沾了不少宋晚身上的雨水,径自越过她往柜台去了。 宋晚站在原地愣了片刻,也跟着她往外走。 她有些害怕。 兴许是因为大晚上的与陌生同学在不熟悉的商铺共处,也可能是单纯的为着雨太大,想起从前看的各种鬼怪小说。 ——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那人拉开简易的小木门,坐在收银台后,不知从哪儿摸出个遥控器打开电视,屏幕上无声放映着黑白哑剧。她手上动作不停,随意薅了一把钞票抓在手里清点。 宋晚见她困得泪眼朦胧,也不知能数出个什么名堂。 她素来不善言辞,这雨一时半会儿像是停不了,出门又担心再遇到鬼打墙。她想借口买点什么在店里多待一会儿,但这人一来没招呼客人,二来货架上的东西没有标价,她倒不知怎么开口。 于是就这样在收银台前呆立了半晌,挡了大半的光。直到点钱的女人像是突然发觉有人站在自己面前,纸页划过碰撞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抬起头,正对上宋晚不知所措的目光。 她一头雾水地跟不认识的女生对视半晌,小腿发抖纯粹是因为淋了雨,裙子贴在腿上泛了冷意。她本就体虚,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现在准是嘴唇乌紫,遑论发梢还往木地板上滴着水。木地板也不是什么好料子,边缘经年累月被水泡得翘了皮。 “活人?”长久的沉默后,对方突然蹦出这么一句。 宋晚折腾半晚,已经基本丧失思考能力了,她怀疑自己被雨水裹了这么久,可能有点低烧。心说这女人长得眼熟,她一只手拧衣角拧了半天,脚边都积出一滩小水洼了,突然反应过来,这不是宗教学系的祁空嘛! 宗教学系的宿舍楼就在她们中文系隔壁,大学上了一年多,就算没什么重合的课,每天上下课来来往往,也大抵见过几面有个印象。 更何况祁空还一直活在人文学院某奇特的传言之中。 宋晚一时也不知如何作答,可能人这一辈子被问是不是活人的机会总是很少的,想必能够在雷雨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