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等我跟表哥成了亲,我非把那贱人的皮扒了不可。”文英气得直捶胸,起身就往外走。 顾桑苗忙溜下树,迅速潜回理竹院,却不进去,站在小路上,捏着那两句诗转悠。 “好你个下贱奴婢,我打死你。”文英带着翠环果然气势汹汹冲过来。 抬手就揪顾桑苗的头发,顾桑苗头一低,躲过,却吓得哭了起来:“表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 文英眼疾手快,夺过她手上的纸张,一看之下,更火,又扑上来要打,顾桑苗大喝道:“那不是写给我的。” 文英怔住,又细看了一遍那两句诗,想了想道:“不错,你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贱人,表哥又怎会如此浓情蜜意,费这些精神,莫非是……” 眼睛就朝理竹院里看去。 顾桑苗忙道:“不关二小姐的事,大爷见二小姐容色好,起了心,太太也正为这事愁呢,他写下这两句诗来,非让我在中间拉线,奴婢是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正发愁呢,表小姐来得正好,快帮奴婢想想法子。” “这诗里的意思是要约二小姐见面,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快说。”文英气得脸都白了,问道。 “奴婢正在想,要不要把诗给二小姐呢,大爷约的是夜里一更,月亮正当中天的时候,就在小柳树林子里,傍着湖边,赏月看湖景。”顾桑苗道。 文英果然将诗句收起,对顾桑苗道:“今日之事,不许和任何人提起,小心本小姐撕烂你的嘴。” 顾桑苗忙唯唯诺诺称是。 到了半夜一更不到时,顾桑苗就妆扮妥当,让喜儿扮成环儿的样子在府里等着,自己去了小柳树林子。 表小姐文英果然只身一人来了,看着桥头颀长笔直的背影,心里又兴奋又酸涩,表哥果然花心。 那不过是顾桑苗用竹棍加一件袍子支起的假人。 正要往前走时,那背影突然一头往桥下栽去,文英吓一跳,忙跑过去看,结果,只见那湖面飘着一个人影,随着水流往下游而去,急得快要哭出声来,正想大声喊叫,突然就听见有人在叫她: “文英——” 这个声音好熟悉啊,熟悉得文英毛骨耸然,竟是不敢回头看。 “文英,你为什么要害我……” 阴森森的声音带着哀怨与悲愤,如字字带血一般控诉着不平与冤情。 “别找我,不是我,不是我……”文英吓得抱头蹲在地上,不敢睁眼。 “明明是你给太太出的主意,是你让她送我去酒楼的……”顾桑苗学着姐姐的声音道。 “不是,不是啊,你别怪我,你死都死了……”文英吓得尿都要出来了,连滚带爬地往桥下走,突然,头发被揪起,睁开眼时,顾桑容惨白的脸放大在眼前,顿时,一翻白眼,吓晕过去。 还真不经吓! 果然不能做亏心事。 顾桑苗鄙夷地踢了地上如躺尸般的文英一脚,脱掉她的衣服扔进湖里,再把她的鞋扔得这里一只,那里一只,然后,象拖麻袋一样将文英甩到背上,以最快的速度潜回理竹院。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