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诸事繁杂,兵营还得你和恺哥多费心。” ——卓恺的家世能力都算强,他没来之前,卫杰是庆王亲点的头领。人之常情,卫杰此刻难免有些想法。 虽然卓大人才干出众,但只要容弟认可我,也就安心了。卫杰生性豪爽,他知道容佑棠重视自己,心里的小疙瘩便释然消失,笑道:“哪里,我只是个武夫莽汉,力气倒有两把子,到时给卓大人打打下手吧,他在营里当差总是尽心竭力,可拼了,令人佩服。” 容佑棠给卫杰倒了杯酒,推心置腹,诚挚道:“虽然我从文,却是北营历练出来的,那时一个大锅里吃饭,如今又同在喜州,我一贯把你们当兄弟。近期日思夜想,总忐忑悬着心,我真怕误了诸位的前程。” “你这是什么话?” 卫杰抢过酒壶,也给容佑棠倒了一杯,粗着嗓子反驳:“且不说我们此行乃奉殿下之命,即使殿下没命令、只要我能抽身,也甘愿同来做些力所能及之事!嘿嘿,这阵子协助赈灾,获得好些百姓的感恩戴德,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感觉特别得劲儿,高兴极了!” 古道热肠,仗义豪迈,这一类人往往愿意帮扶弱小,并且能从中得到乐趣。 “卫哥实乃英雄好汉!”容佑棠大加赞赏,举杯,两人清脆一碰,仰脖饮尽。 “可惜呀,我读书脑子笨,注定考不上功名,只能沾着爱民如子容知府的光,过过瘾。”卫杰直言不讳地感慨,话音一转,却担忧提醒:“不过,容弟啊,虽然北郊大营从无到有、建造进展飞快,可那是陛下力主的,殿下任指挥使,财、物、人各方面都有着落,说实话喜州衙门挺穷的,银子材料和人手上哪儿弄去?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 容佑棠搁筷,默默盛汤,他吃饭一向不喜旁人伺候,沉吟半晌,严肃道:“没错,银子材料和人手都没影儿,而且,我事先必须征得巡抚同意,倘若戚大人反对,底下的事儿就没法进行。” “戚大人会同意吗?”卫杰持怀疑态度,他率先吃饱,慢慢喝酒活络气血,摇头叹道:“当初赴任途径巡抚衙门时,咱登门拜访,逗留不足半个时辰,戚大人就下逐客令了,真是、真是够干脆的。” 忆起戚绍竹的言行举止,容佑棠乐呵呵,解释道:“赈灾要紧,倒也怪不得他,倘若咱们晚来一两日,城外废墟就可能冻死饿死灾民,人命关天呐,他是巡抚,当然焦急。” “话虽如此,可我总觉得戚大人他、他……”卫杰吞吞吐吐。 容佑棠心知肚明,平静道:“只要他秉公持正即可,其它不重要。当务之急是切实处理妥灾情,并盘清案头堆积的公务,免得戚大人以为我只会耍嘴皮子。” “那倒也是。”卫杰颔首,不甚确定地说:“你是路祭酒的弟子,他却毫无额外关照之意,其品性应属正派……吧?” “家师与戚大人关系尚可,但那交情是他们之间的,与我无关,恪守下级本分吧,我目前只需专注管好喜州。”容佑棠豁达笑道,并不介意戚绍竹的态度亲热或冷淡。 卫杰稍稍放心,突然一拍额头,说:“对了,我回来时在前堂遇见崔文石崔大人,他说明早几个知县会作例行禀报。” “行!” “咳咳,容弟,你是不是应该请个幕僚什么的?我看别的知府乃至知县身边都养着三两个‘军师’。”卫杰小声提议。 “暂时不必。其实崔文石挺不错的,他是本地人,勤恳上进,吏目也可以当幕僚,省得我自掏银子另外聘请。”容佑棠坦荡荡表示,他搁筷,漱口擦嘴,语速稍快,说:“重建易县倒塌房屋已初步安顿妥当,但那儿的知县空缺,县丞又惯会推诿,看得人窝火,等我腾出手来,一定治治他!” “啧,那位孙县丞,和得一手烂稀泥。”卫杰鄙夷地撇撇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