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抢步近前搀扶,殷切说:“父皇请尽早回宫安歇,切莫劳累,太医嘱咐您好生静养呢。三弟,都这么晚了,你到底有何要事?可否明早再回禀?” 庆王摇摇头,正色道:“大哥放心,几句话而已,不会耽误父皇歇息。” 承天帝目不斜视,缓步前行,淡淡训诫:“福儿,朕吩咐你代为管理的是朝堂,而非后宫。还不回去休息?当心耽误明日早朝。” 犹如当头棒喝,一盆冷水从天而降,令得意忘形之人寒毛卓竖! “父皇,儿臣、儿臣……“大皇子赵泽福登时脸皮红涨,羞愧得无以复加。 承天帝淡漠道:“还不速速离开后宫?” “是。儿臣告退,父皇慢走。”大皇子连脖颈也通红,狼狈告退。 庆王稳稳充当父亲的拐杖,佯作没听出敲打之意。 父子俩沉默寡言,禁卫们噤若寒蝉,皇帝走得很慢,强自支撑,几乎被儿子和李德英架回寝宫。 刚一踏入乾明宫高大的门槛,绕过照壁,承天帝再也支撑不住,紧咬的牙关松懈,整个人无声无息地往后昏厥! “陛下,您这是怎么了?”李德英二度受惊,险些魂飞魄散,禁卫和太医急忙搀扶,齐刷刷望向庆王。 “肃静!” “都别嚷,不准声张,一切等陛下清醒再说。”庆王快速下令,掷地有声,以雷霆气势镇住了局面。 “听庆王殿下的命令,别慌。太医,你们倒是救人呀!”李德英定定神,果断选择信任庆王。 “是。” 他们将皇帝抬回卧房,足足忙了半夜。 宽大舒适的龙床四角立着戳灯,蜡烛静谧燃烧,其余灯烛熄灭,烛光昏黄。 一室静谧。 昏睡半夜,承天帝习惯性在黎明清醒,他隐约感觉心跳有些紊乱,时快时慢,不太舒服,但尚能忍受。 承天帝缓缓睁开眼睛,脑海茫然空白,扭头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和衣睡在躺椅里的庆王、胡乱歪枕脚踏的李德英、并一众严阵以待的亲信侍卫—— “陛下,您醒了?” “好些了吗?” “陛下醒了!” …… 御前侍卫惊喜雀跃,由衷的高兴——他们是备受倚重的近侍,一旦皇位传承混乱血腥,先皇宠信绝对是新皇最先铲除的眼中钉,焉能不心惊? 浅眠的庆王“腾”一下被惊醒,长腿一伸,下地站好,倦意甚浓,他想抬手抹脸,却发现手掌被包扎着,只能抬袖,胡乱擦了擦眼睛。 唉…… 承天帝将一切看在眼里,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