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还是不分对象的犟,又倔又犟。 “忠奸难辨”一说出来,再配上把犯人越过三司直接交给圣上亲兵的举动,岂不是把三司都给得罪了? 戴丰茂拧巴地看向这位年轻的中郎将,却等到少年斩钉截铁的一段话。 “若你们想跟着我将功补过,便要将那封陈罪书的事都烂在肚子里,一个字也不许往外说。要是说了,”季别云抬眼将他们都扫视了一遍,“我也不是做不出铁腕之事来。” 戴丰茂被盯得后背一寒,什么也不敢再劝了,赶紧转身跑了出去。 季别云见该走的人都走了,才收回视线,将戴丰茂留下的陈罪书折起来收进怀里。 蔡涵胸口上的伤口在他按压之下,已经没再冒血出来,只是失血过多脸色惨白至极,性命垂危。 他祈祷着大夫能尽快赶到,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事。 三司是信不过了,他如今只有寄希望于元徽帝能住持公道。 可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份希望是正确还是幼稚。 他望眼欲穿等着大夫的身影,却先把左骁卫的人等来了。 一大批人马风风火火地进了村落,为首的王将军盛气凌人地骑着马来到篱笆外,遥遥看向他。左骁卫的人涌进小院内,将这间简陋的土房层层围住。 季别云带来的人退至门口,守在了他身前。 他没理会那位王将军,仍旧半蹲在地上专心致志地替蔡涵捂着伤口。 许是王将军不满意了,突然道:“一个中郎将而已,见到本官怎敢不来拜见?” 他暗自翻了个白眼,摆明了来抢功劳的,难道他还得恭恭敬敬出去迎接吗? 季别云仗着自己被人墙当得严严实实,低声道:“你们就说我见到血被吓晕了,站不起来。” 最靠近他的一个小兵疑惑地啊了一声,还转过头来向他确认。 他抬了抬下巴,“没事,就这样说吧。反正能搪塞就搪塞,尽量拖到羽林卫过来。” 小兵点点头,如实说了。 果不其然,对面传来了许多道嘲笑之声。 “既然站不起来,不如将人交出来,也算是免受其累了。”王将军边说边笑,说完之后更是放肆地大笑了好一会儿。 季别云听见这爽朗的笑声,也笑了笑,不过他是觉得王将军一口气真长,笑声拖得像吹唢呐似的。 那个小兵又回头看他,“头儿,现在又说什么啊?” 他止住笑容,答道:“就说里面没人,只有一滩血。” 他的话被原封不动地传出去,对面的人当然不信,说着便要闯进来。 季别云见势头不妙,不得不将手上的事转交出去,自己走出了房门。 日光从东边照过来,将少年手上、衣袖上沾染的血映得清清楚楚,凌厉的视线对上马上的王将军,整个人像是刚从战场上下来的骁将。 他勾了勾唇角,平和开口:“将军,同为南衙之人,动起手来不好吧?” 王将军膘肥体壮,一双吊梢眼冷冷地俯视他,“我左骁卫值守宸京,正遇奸人作案,捉拿犯人乃是天经地义,岂容你等在此阻碍公事?” 季别云也不跟他废话了,直接道:“我奉了陛下之命捉拿蔡涵,你又是奉了谁的命?” 他把元徽帝搬了出来,果然对面这人便沉不住气了,见状便要翻身下马。 “将军稍等。”他出声阻止,见王将军顿住之后才道,“右骁卫处事风格一向和善,却不代表可欺,你今日若真的踏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