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话,而后便是长时间的沉默不语。 梁慎之看着她映在灯火下的面容,睫毛被火光拉的又黑又长,轻轻的敛到了她的下眼睑上。 咀嚼着她忧伤的表情,长而干瘦的食指在茶杯上画着圈, “他是谁?”终究没有忍住,梁慎之少见的主动发了问。 安静的空间,突然出现了问话声,把发愣中的女人瞬间拉回,她笑着抬头看了梁慎之一眼,“我曾经的…男朋友。” 我的男朋友,那个陪我度过了四年大学,叁年研究生时光的男生,我一直以为…我会和他步入婚姻的殿堂,可曾知… 梁慎之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嘴唇,抬手抿了一口茶,淡淡的茶水味冲入口腔,这茶不好,是他做上少监之后,从未喝到过的“劣质玩意儿”,他舌尖抿着那不太满意的味道,研磨了很久,而后不阴不阳的开了口,“你们那个世界,男女之间从来都是如此吗?私相授受,淫乱不堪,从不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回事对吗?” 突然蹦出的话,夹杂着不高不低的人妖音,让人听不出是嘲讽还是坦率的直言相问,饶笑有些诧异的看向他。 但很快的她又敛起了不满的疑问,是了,她怎么就忘了,他虽然不排斥她所讲的故事,但终究还是一个“古人”,不言不语,不代表他就真的能接受她口中充满赞美的“世界”。 饶笑笑了笑,把本准备争辩的话语都吞了下去,不愿和他多废口舌,而是直接越过他的问题,说起了其他。 梁慎之目光紧紧的睇着她,把她所有的无视都解读为了逃避,他仰头把茶水一饮而尽,兀自的起身去取自己的被褥。 饶笑看着他尚且又些趔趄的背影,只以为他旧伤又些复发,想要休息了,于是闭了嘴,转身绕进了屏风隔断内。 夏日炎热,她睡的不太好,没了空调与蚊香相伴,闷热与蚊吟让她辗转反侧。 终于在又一次赌气翻身后,她听到屏风外穿出的人声,“你和你男朋友,是不是也…你说的,那个过了?” ------------------------------------------------------------------------------ 梁慎之的话比之前更少了,本就少言寡语的人,到如今几乎变成了哑巴一般,饶笑大概能猜到原因,但也不愿意去深究,日子还是这样囫囵的过。 只是再相处,她每每开口的话题也会自动收敛上几分,不再有“达达派”的艺术风格,也不再有超现实主义的电影故事。 她知道,这个“男人”终究不是她熟悉世界的人。 两人似乎都把所有的相处模式回归到了原点。 直到那日蒋裁缝家中亲戚做寿,整个事情才朝着饶笑意料之外的方向走去。 她提着一截半长不短的带鱼回了家,撞见刚从后山回来的梁慎之,他好像有些惊讶女人今日的早归,饶笑看着他快速收敛起的惊讶表情,笑着主动解释,“我老板今儿发慈悲,放我半天假呢。” 她一边说话,一边抬了抬手,把那半截带鱼举到半空给他看见,“今天中午的饭,我来做。” 那是她馋了找一个月的红烧带鱼,少见的奢侈,用菜油把鱼身炸了两面金黄,而后放了好些葱姜与料酒烧成… 终归是条件有限,作出的味道赶不上曾经的十分之一,可她依然感到异常的满足,两人在四方桌上比邻而坐,她喜悦的情绪已经显而易见的外溢。 带鱼好香,却因为少了些许调味料而显得略腥,饶笑本就是南方人,又因为极度喜爱这口吃食,于是自动的屏蔽了恼人的鱼腥味,可身边人,却有些难以下咽。 小勺子舀了半勺汤汁拌在饭里,饶笑把米饭往嘴里送去,微圆的眼睛因为吃到想念中的食物而眯了起来。 一旁的梁慎之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拿眼角余光偷看着女人多变的表情,终于在她吃到第叁口的时候,突然注意到了身旁人的反常。 “你不吃吗?” 嘴里包着半口没来得及咽下的饭,饶笑看向梁慎之。 “我不吃鱼…” 我受不了那腥腻的气味,我也…不会对付那繁琐的刺骨。 他被鱼刺伤过,幼年如野狗般的生活,让他对于一切目之所及的食物都企足而待。 那以指为筷的日子,他似猪如狗,甘之如饴的啃食着朱门外倾倒而出的残羹剩菜,好吃啊…那些低贱的连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