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硬往她耳朵里钻。 久而久之,她学不会开关的耳朵联合脑子自动整理出一份盛芸明的生平简介。 简介有时字字传奇,有时字字悬疑,郑可心没信过。 同时久而久之,她把自己活成了一株能靠光合作用生长的植物,摸到家里安静的时候就睡一会儿,练出了沾枕头就着的绝活,每天那六七个小时的睡眠都是东缝西补拼凑起来的。 可这习惯还有个副作用,那就是睡得很轻,很多时候都没法完全放下心来,有个动静就被惊醒。 班里人已经到了一半,宁致背着死沉的书包爬上楼,一进门就看见她同桌把自己缩成了一只蜗牛,正团在座位上睡觉。 宁致和郑可心是在小□□动会上认识的,那时候两个班组了个大跳绳的队,宁致摇绳,下手没轻没重,郑可心被后来的人推了一把,一个没站稳被绳子抽到了脑袋。 徐小重视体育,运动会用的跳绳有半个手腕粗,甩在地上能甩出两厘米深的砸痕,必要时刻可以当武器用。 那天郑可心盘了个丸子头,当场就被拍散了,她捂着脸踉跄着从绳子下滚了出来,一抬头,耳朵和半面脸通红一片,吓得班主任大喊:“快!快!医务室啊!” 闯出祸事的宁致自然巴巴跟着去,帮忙找了医生倒了水,还殷勤的递上两块巧克力,见郑可心伤得不重一颗心才从嗓子眼掉回去。 后来上了初中冤家路窄,两人一个班一个小组,有着那一层过往的孽缘反倒先熟悉起来。 宁致把书包扔给前桌的安冀,自己从郑可心给她留的通道里钻进去,再从安冀手里接过沉甸甸的书包,全程轻手轻脚的,完事才用口型问安冀:“睡多久了?” 认识这么多年,郑可心家里的情况身边这几个朋友都知道,郑可心画地造窝的技术因为熟能生巧,都成了一门精湛的手艺,宁致瞟一眼就知道她在家里又没睡好。 安冀也用口型回应:“估计早就到了,我进门的时候人已经睡下了。” “唉。”宁致叹口气,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事当女儿当孙女的都处理不了,她们几个有心也帮不上忙,完全找不到借力点,能做的也只是郑可心睡觉时,给她留个清净的环境。 安冀扫了一眼班里,人差不多已经到齐,各科课代表和小组组长已经开始收作业,她敲敲宁致的桌子:“还不去收饭费。” 安冀和宁致自小认识,两人一块长大性子接近,身上没好多小女生那股矫情劲儿,和男生女生关系都不错,加上成绩一向稳定,在班里属于不招同学记恨又招老师喜欢的vip用户。 安冀看中了学生会大课间不用跑操的好处,跑去当了个卫生部部长,相比之下财迷一些的宁致混了个生活委员,每次到校都要跟钱打交道,一月一收饭费,一学期一收学费,常年奔波于教室和政教处,没事就琢磨怎么挣钱。 “得嘞。”宁致翻出文件夹里的登记表,拍了拍后桌正在看书的温余:“走吧班长,咱得为人民服务去了。” 温余名如其人,温润、端正、五官很干净,和人说话总挂着一点笑,一看就是良好家庭环境养出来的三好学生。 他成绩排在班里前十,不算非常拔尖,但当班长又不是靠成绩说话的,军训合唱比赛他作为指挥,带着全班拿了第一,之后列队演出带队也得了不错的评价,再加上内务卫生入学成绩等多方面考察,开学班委选举大赛,从班主任到同学举双手双脚赞成他当班长,断层式“出道”。 加上这人有着晒不黑的体质,军训后仍能顶着一张白净的脸,开学没多久就成了首位被关注的班草。 各科老师也足够喜欢他,但总是被他双姓氏的名字绕糊涂,“温余”“余温”混着念,后来年级组长找班长们谈话,磕绊了半天干脆在门外喊——“那个晒不黑的小孩,出来”。 后来这长串名字被简化成了“小白”,大家关系不错,平日里便叫他班长,男生间玩闹或是女生有求于他时就叫他“小白”。 暑假开学又要收学费又要收饭费,生活委一个人忙不过来,找班长帮忙是惯例,走前宁致示意了下郑可心桌子上的作业,安冀心领神会,点了个头:“知道,我帮她交,忙你的吧。” 温余和宁致干活去了,数学课代表抱着一摞作业本走到了近处,许念念从一沓作业后探出头,脸上已经累出了汗。 许念念:“数学大册——这次数学作业真是太多了。” ※※※※※※※※※※※※※※※※※※※※ 没事就琢磨怎么挣钱——这样的朋友一定要珍惜,财主苗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