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皇帝依旧不愿让司华圳始终手握大权,所以才会在诏书中如此言明,自然是为了给日后的司鹤临一个光明正大让司华圳交权的借口。 在今日从密室中取出这道诏书时,白微影看清上面所写的内容后,对皇帝的鄙夷却是更盛,“这明明就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果真是把你当成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人!” 白微影为司华圳抱不平,即便司华圳一早便是打算在风波彻底平息后,与白微影一同归隐于市做一对寻常夫妻。 可这并不代表白微影会想要看到皇帝如此厚颜无耻地要求司华圳,甚至还来这么一出道德绑架。 这委实是太恶心人了! 司华圳倒是没有多大的感觉,修长有力的指腹婆娑着拇指处的玉扳指,反过来安抚白微影道:“无事,左右皇帝已经驾崩,这身后事如何,可是再由不得他了。” 白微影深吸了一口气,将那抹躁意如数吐出,而后又似是想到了什么,眉宇间的郁色不由得隐隐闪现。 “今日的朝会怕是与那龙潭虎穴无异,你定要全身而退才好,即便是暂时吃些亏,也莫要与司苑琼争一时意气。” 白微影还吩咐了许多,司华圳皆是一一耐心应下,现下终于将诏书公之于众,却是多了一分莫名的轻松,一切都在按照着司华圳所预想的方向前进。 司华圳俊雅的面容之上没有一丝的表情,五官深邃,如若神祇一般地睨视众臣,而后将视线锁定在了司苑琼的身上。 司苑琼带着几许难言的兴味挑眉,薄唇轻启道:“啧,不是本王信不过敬平王,只是,本王却也是不小心听到了些风声,这无风不起浪,本王细细一揣摩,倒是觉得颇有几分道理。” 司华圳深黑色的眸子中依然是往日里一贯的冷静自持,反唇相讥道:“哦?既是风声,便也算是空穴来风,怎的?淮安王现在竟是如同那市井长舌妇一般,在背后如此嚼人舌根了么?” 司苑琼并不将司华圳的讽刺放在心上,凤眸半眯,“所以啊,本王今日才想着要趁势验证一番啊,敬平王,半月前,你曾被先皇召进宫,在那之后,你便突然称病,本王想知道,那日究竟是发生了何事?会让身子一向康健的敬平王都不慎染病了呢?” 司苑琼故意将“不慎”二字的音节咬得极重,似是咬定了司华圳无法反驳一般。 司华圳的语调平缓阴沉,添了几分嘲讽的意思,“病来如山倒,本王又非圣人,生老病死也是人之常情,难不成淮安王是在怀疑本王是装病?这内里如何,你会不清楚吗?” 司华圳与司苑琼之间你来我往地打着哑谜,却是让不明内情的人听得是一头雾水。 司华圳不等司苑琼说些什么,便又继续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是淮安王有意想要给本王安什么罪名,本王便是再如何解释,那也是无济于事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