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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1)


    瓷碗叠在一起发出脆响,祝余垂着脑袋,有些失落。

    真算起来,自己和傅辞洲还没冷战过。

    两个人都是直性子,通常心里不痛快直接就骂出来了。

    而今天这种情况,好像也没什么可以骂的。

    毕竟傅辞洲都骂了好多遍了,不还是一点用都没有。

    动静越小事情越大,傅辞洲大老远赶回来,祝余真的不想惹对方生气。

    可是这事儿要怎么说,祝余是真的一点都不想说。

    哐当一声,铁勺失手掉落在了不锈钢盆里。

    就像是响了警钟似的,祝余飘荡在外的思绪回笼,赶紧低头把厨房收拾干净。

    唉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叹息,祝余转过身子,看见傅辞洲端过那一摞瓷碗,抬手放进消毒柜中。

    想去哪玩?

    其实祝余也没想好去哪儿玩,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想着出去玩。

    主要是傅大少爷生气了,他得想办法把人哄好才行。

    你不回去了?公交车站里,祝余还有点不放心,叔叔阿姨怎么说?

    你管他们,傅辞洲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走。

    祝余莫名其妙就被带上了车,直到车子起步计费,司机问他们去哪,后车座的两人才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

    热心的司机师傅在了解情况后给两人推荐了个地方:南淮北边最近开了个海洋馆,年里才开放,人多得不行,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祝余没有意见,傅辞洲更是随便,车子开了将近一个小时,车费花了七十六块八。

    祝余在傅辞洲之前扫码付账,下车后撇了撇嘴,冒出一句文绉绉的话来:我向来不愿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中国人。

    傅辞洲懒洋洋地看他一眼:翻译一下。

    我怀疑他就是看这里远才拉我们过来。

    傅辞洲没接腔。

    他抬眸看了眼不远处拱圆形的建筑,朝祝余歪了歪头:走吧。

    过年的时间,海洋馆周围的人有很多。

    祝余先去售票口买票,结果排了十来分钟的队,人家票还卖完了。

    无奈之下只能和傅辞洲呆在海洋馆前的大广场上晒太阳,一边晒还要一边小心不要被突然冲出来的小孩绊上一跤。

    人好多。祝余插着兜,和傅辞洲并肩在铺了石板的草坪上走着。

    两人穿着同款大衣,一黑一白,都是个高腿长的身材,走一起还挺惹眼。

    石板一步一个有点娘,一步两个又有点远。

    祝余长腿一迈,一步跨两个。

    就是有时候没踩准,鞋子就会崴进石板与石板之间的缝隙中。

    你就不能好好走路?傅辞洲把活蹦乱跳的祝余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祝余站稳身子:我就在好好走路啊。

    傅辞洲翻了个白眼,不走石板路改去走水泥路。

    少爷,你别生气了,祝余又开始卑微地认错,我道歉还不行吗?

    傅辞洲脚步一顿,突然停了下来:你骗我。

    祝余差点一头撞到他身上,有些不明所以:我哪儿骗你了?

    傅辞洲点点祝余胸口,一字一句道:你心里清楚。

    说罢他转身就走,祝余追在傅辞洲的身后,歪着脑袋看他的脸。

    傅辞洲,你这人怎么这样?我问你问题的时候你都没回答过我,那你问我问题我为什么就一定要回答你?

    你问我什么问题?傅辞洲又停了下来,你现在问。

    祝余抓住机会转移话题:你一个人回南淮的吗?

    是。

    祝余有些惊讶:叔叔阿姨呢?

    在元洲。

    那你回来干什么啊?祝余问完,自己心里又有些没底,不会特地给我送糖画吧?

    元洲和南淮那么远,就算倒高铁也要好几个小时。

    为了几个糖画真的不至于。

    傅辞洲看着祝余,像是也有些不明白了。

    本来大年初二他们一家三口是要回南淮的,但是奶奶家今天临时来了门远亲,回南淮的日子就往后顺延了一天。

    也就一天。

    可是傅辞洲糖画都准备好了,日期也和祝余说了。

    所以他特地跑回来,非要在今天跑回来。

    然而他没想到祝余只是嘴上随便说说,压根没把糖画当回事。

    甚至都这个时候了,还能一脸茫然地问出一句不会特地给我送糖画吧?

    就真没心没肺。

    傅辞洲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怎么可能M.zgxXh.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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