惕的神官,威严而凛然的行者和大神官,来到了神殿内部,来到了人神面前。 人神靠坐在神殿大殿里的床上,只穿了件衬衫,看起来苍白而脆弱,即使在魔法的帮助下,坐在那里也让他疲劳而痛苦。 但与此同时,曼斯施坦因眼中,却仿佛再现了几个千年以前,神殿还在大地上行走的时候。那时候他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自由冒险者,遇到流浪舞团见义勇为,就想要夸奖他们,非要警告他们,要舞团成员带他去见他们的老板。 在流浪舞团的帐篷里,他第一次见到这位年轻人模样的舞团老板。那时候他身边的神官,那些可怕的上位神和传奇,也是这样侍立在仿佛只是个普通人的首领身边,拱卫着他,眼神幽幽地望着来人。 “我真没想到您会同意见我。” 他来到人神面前十几步远的地方,站定了,打量着眼前脆弱的谁随便爆发一下力量都能破坏治疗魔法和伤势平衡当场面临生命危险的尊陛下,情绪还算稳定,似真似假地笑了一下:“您真不怕我突然发难对您不利吗?” 他和人神都知道,以人神现在的状态,放他过来这样近的地方已经足够他造成威胁。只要他爆发一下力量,甚至不需要攻击出来,干扰就足够伤害到塔尔维亚。 但与此同时,他们也知道,旁边所有的神官都会像被点燃的□□桶一样瞬间爆炸,让他要不了几个瞬间就会被撕成碎片。 这些人现在看起来平静,事实上任何针对人神的风吹草动都能刺激的他们立即发动自爆式袭l击。就算曼斯·施坦因现在已经是传奇,也敢说自己死的一定很快。 曼斯·施坦因有能力威胁塔尔维亚的生命,尽管代价是他一定会死。 但……这有什么所谓。他自己认为自己是烂命一条的复仇者,烂人,早该死的家伙,他的命可不比一位真神的珍贵。 塔尔维亚坐在那里,似乎根本没感受到周围剑拔弩张的气氛,又或者他存在在这里,事实上已经在化解这种气氛。 他微笑了一下,平静地答道:“我尚有一击之力。” 施坦因不说话了。 “我本来想告诉你们邪神的事情,之前传给你们的消息不知道你们收到没有。不过。”他看着塔尔维亚平静到毫无变化的神情,“看样子你们已经知道了。” “我确实不为此惊讶。”塔尔维亚平和地答道,他的气息很弱了,随时都会咽下去。但当他这样说话的时候,语气中透露出来的东西仍然是笃定而冷漠的,听不出软弱和犹疑,让他即使声音那么轻,也能被人听的清晰,“但你的消息被接收到了,这尝试令人尊敬,奥西维利。” 施坦因反正是看不出来他哪里感激了,不过相对应的,他也没看出惊讶和慌张:“……收到了你们竟然没有做出任何准备,看来你是真的没打算活下来了。” 褐看上去打算上去砍死他了,桓琴把他拉住,冲他摇摇头。 大人状态很不好,没有精力应付他们的闹剧了。既然大人要和奥西维利交谈,就请让他说吧,别违背他的心意,也别自作主张让他费神了。 于是没有人因为施坦因的失礼而上前打扰。 “这是两件事。”塔尔维亚平静地答道,在这场只有他们两人的对话里,他还算平静,因为要处理的事情少,看起来甚至算得上有些放松。他微笑了一下:“我要做的事,和星空邪神没有关系。” 他轻轻吸了口气,似乎在忍耐。这个时候,他胸口的位置,衬衫上渗出了血色和蓝绿色的微光,它们跳跃了一会,终于还是被按了下去。 “我不是一个人。”他看向施坦因,眼神温和,隐带笑意,“邪神不是我考虑的事情,对此我并不忧惧。” 施坦因觉得他在讽刺自己在自由领的处境,那从来自私,互相伤害的地方。塔尔维亚可以毫无保留的信任诸神在外面努力救他,但在自由领没有任何人靠得住,合作需要诱惑和利益,忠诚需要恐惧和胁迫。 正如此刻的他自己。 “但死的人是你。”他对人神说道。 塔尔维亚笑了起来,虽然他笑的很虚弱,而且更痛苦。 “我们都会死的,奥西维利,没人能永生。”他说,平和的,宁静地,甚至带些引诱,又好像真诚地感到疑惑地问他,“但你。不尝试杀了我吗?这样,你至少可以带个人和你一起走。” 带个人走,给他可笑的一生画一个句号,给他被项玉杀死的妻子,追杀洛芙而被紫芫杀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