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一同前来的民警同志似乎脑袋都有些发疼,见过难缠的,但是没见过嘴巴这么会说的。 他们都看到了门前躺着被抬过来的王娟梅,都一致在教育常永丰,“你家爱人抬回去吧,放在这里阻碍了他人,是不行的。况且这么折腾,她也难受。” “民警同志,你们谁能谅解我?!”常永丰说着说着,又想抓狂了,“我婆娘快死了,怎么可能能安息,这房子是我们的,现在房子被抢了,还要被这恶毒的女人给整死了,换作是你们,你们会听别人说而冷静吗!!!”如果不是村民们扯着常永丰,就怕他连民警都要动手了。 那这罪可就大了。 依照程序,房子的房产登记证也看了,之前说狗咬人的事情也都了解过了。 来的民警,说得有些语重心长:“根据《华国民法》第一百二十七条规定,如果是他们家的狗,因为饲养不善导致咬伤、咬死了你家爱人的话,那么他们家具有民事责任。 但是,反过来说,如果是她自己去逗狗被咬的,他们是不承担民事责任的。” 常永丰一听他说的这么长,具体的根本就没听明白,干裂着一张唇,有些茫然地看向四周,“什么意思?啊,什么意思,什么不承担?!” 常永丰虽然没听太明白,但是语气以及关键字眼,他是明白的。 他更加不理解了,“什么意思?同志是说他们的狗咬死人了,现在一点责任都不需要负是吗?!” 村民以为他没听懂,也加了一句解释,“意思是王娟梅去惹了人家栓住的狗,这样的,不能算王卓立家的。” 李伯当时确实看到是王娟梅自己去狗窝踹那小狗,做笔录的时候他也如常交待了。 常永丰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于小敏暗自松了一口气,却也冷着一张脸,王卓立是什么事都露在脸上,他匆忙上前,“姐夫,将姐拉回去吧,这多难受啊,还放在地上。好好医,兴许还能多留一段时间……你也听见了,我当时早就叫她去打针的,钱也给了……” 他这是将过错推得一干二净,常永丰木着一张脸,像是谁说的话都听不进去了一样。听着王卓立在耳边这么说之后,忽然猛地掐着他的脖子,揪着他的衣领,直接将他连人带拖地拉去门口。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常永丰会突然暴起,于小敏一个激动,也冲上前了,扒拉着王卓立,结果两人都没拉住常永丰。 “常永丰,你给我放开他!敢动他一根寒毛,我就和你拼了!!” 常永丰将王卓立狠狠甩在了地上,他声音早已嘶哑,带着满脸疯狂的表情:“畜生,好好看看你姐,你姐当初为了你被你害死了,我诅咒你们一辈子无儿无女送终!” 王卓立和于小敏双双被摔到地上,手肘都磕破了,然而一抬头看到王娟梅半死不活的样子,都吓得肝胆欲裂,只于小敏强撑着脸面,梗着脖子没有露了怯。 常锦礼在不远处从头到尾都在看着这场闹剧,没有上前一步。 看着王卓立慌张害怕的脸色,还有跌坐在地上频频往后退的身体,以及周围人看他们一家人的眼神。 即便民警来了,也只是简单走了一个流程。 他们也知道,人情上是于小敏他们说不过去。 但是,在法律上来说,常永丰又能怎么样? 房子实实在在登记的是于小敏的名字,只能说人心凉薄,都说血浓于水,其实往往这世界有太多的嘴脸,并非都是那般。 王娟梅断气了,就在这一片喧闹打闹中,临走前,她似乎看见了天上下起了一丝小雨,眼珠子动了动,嘴巴微微张着,只闺女琼子留意到了,刚趴上前,只听见她喉咙里传来了一很轻的咯嗒的声音后,眼睛就那样半张着看向天空。 琼子原以为她恨母亲,因为王娟梅一直都是偏心弟弟强子。但凡什么好的都是必须得让给强子,从小到大,强子犯错,无论是谁先挑事动手的,挨打的第一个首先肯定是她。 因为从小到大心理的不平衡,导致她心中总有一种想法,等以后她经济独立自由了,一定要离开家里。 未曾想到,她死了,原来她还是会伤心。 她把这个伤心归咎为是太过于突然,突然得有些难以让人接受。 她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哭的声音太过凄厉,引起了常永丰等人的注意。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