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间,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沈筠曦慢条斯理饮着茶,萧钧煜只深情凝视沈筠曦。 这一瞬的时间静悄悄,窗外雨疏风骤,素颜沙沙作响,花厅里难得的静谧。 倘若这一刻的时间可以无限的延长,该有多好,可以一盏茶终究会饮完。 倏地,沈筠曦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萧钧煜看出了沈筠曦想要离开,他心中有些不舍,想去挽留沈筠曦,沈筠曦水灵灵的眸子淡淡睇了一眼,萧钧煜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中的手。 萧钧煜喉结上大滚动一下,若无其事将手收回,见沈筠曦转身,他脱口而出。 “沈姑娘,若是日后坊间里有了传闻,孤想承认孩子是孤的。”萧钧煜轻声道。 上一世,他不知孩子是他的,他没有承认,沈筠曦因此受了太多的委屈。 这一世如果沈筠曦再被人质疑,萧钧煜想站出来说清楚真相,沈筠曦舍身救了他,不求回报是心地善良,高风亮节,不该受到世人质疑和唾弃。 沈筠曦踏出的脚步突然顿住,裙摆逶迤,她转身看着萧钧煜好似清风朗月的俊颜。 萧钧煜总是这般,他高高在上,萧肃清举,宛若天上明月,哪里知道世间疾苦。 他的好心,她压根不稀罕。 “太子殿下您能不能放过我!” 沈筠曦翘密的一闪,眼里含着的泪珠决堤。 “沈姑娘,你怎么了?”萧钧煜见沈筠曦脸色一变,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轻声道。 他语气很轻,声音低沉而磁雅,似乎带着无线的宠爱和纵容,他的语气带着轻轻的疑问,似乎沈筠曦正在强词夺理。 沈筠曦受够了!受够了萧钧煜这般语气,搞得好像萧钧煜什么都是正确的,而她沈云气则是在无理取闹。 前世,她若是不开心,若使了小性子,萧钧煜便用这样低沉而嘶哑的声音温声问她:“怎么了?” 温文尔雅,脉脉含情。 怎么了?怎么了! 被拘留在这东宫里不能随意出宫,没有亲人有朋,无名无份,上上下下的宫人看着尊敬也会窃窃私语,孙霞薇更是时不时有意无意轻贱她。 而这些委屈,于萧钧煜说不得,他是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天之骄子,他深受皇上器重,忙于公务,夜半才回了东宫。 她又如何用这些细碎的、芝麻大小的事情去打扰萧钧煜。 沈筠曦受够了这样的日子,受够了这样的语气,受够了再和萧钧煜有任何的纠缠。 在想起前世,想起那些法拍姐的委屈,沈筠曦朝萧钧煜崩溃大喊: “我就是被世人的唾沫星子淹死,也不想和太子殿下纠葛在一起,太子殿下,您能不能放过我!放过我!” 泪珠簌簌而落,密如珠帘,院中呼呼风声,大雨如银河倒泻,却掩不住沈筠曦的呜咽声。 萧钧煜看着沈筠曦眼眸中的泪,痛得肝肠寸断,他手想抚去沈筠曦眼眸中的泪珠。 前世,沈筠曦曾一遍又一遍教他,在她哭泣时,萧钧煜要学会给她擦泪,要哄她,要安慰她。 啪的一声,萧钧煜的手背打开。 他手指纤长,骨节分明,肌肤玉白,此时手背腾得升起一团红晕,五指的巴掌印分明。 “别碰我!” 沈筠曦瞪目道,眼睛通红,抬手随意擦拭泪珠,泪珠却如同断线的珠子,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萧钧煜手指慢慢握紧,通红的手背上青筋微微鼓起。 他已经学会了,娴熟了,在沈筠曦哭泣时安慰沈筠曦,而沈筠曦已经不再需要他了。 萧钧煜心如刀绞,五内俱崩,从喉头呛出腥甜。 萧钧煜抿唇,死死压住胸腔中的咳意,眼底殷红,双手垂在身侧,紧握成拳,拳头微微颤抖。 “你别哭,孤听你的。” 萧钧煜声音嘶哑,眼眸里潮热,他忙闭上眼睛:“近日叨扰了,孤先行告辞。” 萧钧煜拖着脚步,跨过门槛。 大雨如注,萧钧煜甫一站在廊庑下,福明为萧钧煜撑起了伞遮挡,可是冷风裹着寒雨铺天盖地得朝萧钧煜身上吹去。 萧钧煜重伤未愈,心脏处的伤口还在发炎,今早还在高热,被寒雨一吹,凉气入体。 咳咳,萧钧煜不由得咳嗽了起来。 呼吸连着心肺震颤,拉扯得痛,萧钧煜眉宇蹙紧,俊颜明眼可见的苍白。 突然,余光瞥到沈筠曦莲步轻移,绯色的裙摆慢慢靠近他,萧钧煜眸光蓦得闪过微光。 是不是沈筠曦内心还是有他的?萧钧煜心底生起了期翼。 前世,他若是咳嗽一声,沈筠曦定如临大敌,会对他嘘寒问暖,会在他上早朝时睡眼惺忪拉着他的手叮嘱他多穿点,会耐着性子几个时辰纹火给他熬一碗暖肺汤。 沈筠曦已经到了门前,萧钧煜唇角绽开一抹轻柔的笑,努力咽下喉咙中的腥甜,目光温柔似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