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制服,是没那么平整,袖口还有点掉线,应该是早晨扫黄时不小心勾扯到了。 “咱分局也来了不少小年轻,您怎么就肯定是总局的人?” “除了总局还有谁会对我露出爱比恨更难的表情?” “……”陈婕:“确定是爱比恨更难而不是吃了shi?” “注意素质。小陈同志,作为下属,你需要先当个合格的捧哏,少拆台——” “咣!” 季成岭小年轻,没沉住气,抓起保温瓶狠狠掼在桌面,硬梆梆地说:“你们分局的工作习惯就是命案当前聊闲事?” 没经历过命案和分局忙碌氛围的陈婕找不到话怼,只好低头假装整理记录。 季成岭见状,讽笑。 其他人各干各的当没听见,倒热水加花茶还问邻座要不要来点,不知道还以为是茶话会。 季成岭贼看不惯他们这官僚作风,积压了一肚子不满,打定主意就算会被穿小鞋,回去也要写报告狠狠批一顿。 李瓒拨弄开桌前的茶杯,轻飘飘一句:“行了,干正事。” 话音刚落,其他人跟随响应,纷纷挪开面前的茶杯,避免因意外而导致纸质文件被破坏。 一时间,翻纸的声音、敲击笔电的声响此起彼伏,突然营造出忙碌、专业且干练的氛围。 仿佛眼前这群备受诟病的‘养老院’钉子住户也曾披肝沥胆,骁勇屠凶。 季成岭嗤笑,冷眼看他们能装逼到什么时候。 “老钟,你先说尸检结果。陈婕,注意记录。”李瓒说。 陈婕赶紧准备录音:“我ok。” 钟学儒起身:“请看大屏幕。” 众人回头看显示屏,屏幕里出现碎尸块的照片。 拍照时,镜头怼得很近,切割后的肌理纹路、暗红色脏器和解剖后的肢体被放大,照片格外清晰。 陈婕扶额,她看了一上午还是习惯不了这血腥的场面。 季成岭头一次受到那么强烈的视觉冲击,脸上血色顿失,欲呕不呕,却见他眼中不干事的‘养老蠹虫’们不仅习以为常,还能正常交流并敏锐的找出关键线索。 这情形,感觉和他作为优秀实习警员在市局交流会见到的差不多。 但是怎么可能? 市局交流会出现的英雄可都获得过大大小小的荣誉勋章,分局养老钉子户跟他们比就是登月碰瓷。 “死者女,年龄在24-26岁之间。身高约1米6,体重在45公斤左右。死亡时间大概是在4天前,死因是机械性窒息。”钟学儒点开解剖脏腑的图片:“心脏、肝肾等出现淤血,肺淤血和肺气肿以及脏器粘膜下破裂。” 老曾记录下来:“这算是窒息死,不能说是机械性窒息。” 机械性窒息即外部暴力因素导致的窒息性死亡,疾病或中毒导致的窒息死不能归入机械性窒息。 钟学儒点开下张图片,是女尸的头颅和上半身。 “你们看,”他放大图片:“死者头颅的脖子末端和上半身脖颈处有青紫色勒痕,拼凑起来就是完整的致命伤痕。凶器应该是某种一指宽的绳索,因井水污染和破坏,我们没办法找到凶器的痕迹。” “是皮带。”李瓒示意钟学儒放大图片局部,在死者左侧靠近耳朵,被头发挡住的发尾下1厘米处有个发白的孔洞。“女士细款皮带,这里是针扣戳进去的痕迹。” 陈婕眯起眼睛看,不由点头:“是有点像皮带勒出的痕迹。”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