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学儒:“死者太阳穴附近有轻微擦伤,但是左右手无约束性损伤,手指甲完好无损。” 陈婕:“什么意思?” 李瓒:“没有挣扎和被捆绑的意思。” “头部擦伤不是挣扎逃命时留下的吗?”陈婕惊讶。 季成岭忍不住开口:“不是。她左右手手指甲完好无损,说明被勒死的时候没有挣扎。就算这个擦伤造成死者短暂的晕厥,但是针扣戳到耳朵后的软肉,带来的剧痛会让她顷刻清醒并反抗。” “没有反抗的原因只能说明她当时处于无力反抗的状态,或许被喂了迷药。” 陈婕:“哥们,nb!” 她还以为季成岭是个刚毕业的按本宣科的菜鸡,没想到是真的厉害。 “舍得把一高材生扔过来顶包,还是总局大气。”李瓒喝口茶,解烟瘾:“还行,就是欠缺全面的思考。” 季成岭翻白眼,心想来了,分局那套死不承认没本事还装模作样敲打新人的官僚做派。 “比如,死者不是昏厥,而是处于极度放松的姿态,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被勒死。” “不可能!”季成岭当即反驳:“再放松的情况也会反抗,这是人体的本能。” “窒息死亡,几秒内可以令大脑缺氧失去意识,50秒内就可以勒死一个无意识的人。在死者极度放松的情况下,用皮带绕着她的脖子,环绕两圈,用力——”李瓒又喝了口水:“当然这种情况还需要凶手力气大,能做到分尸也说明力气不小。” “凶手和死者是熟人。”李瓒下定论,转而又说:“死者的后背还有一刀,从中砍成两半,脊骨和肋骨都断了。” 钟学儒惊讶:“你怎么知道?” 上午打捞出来的上半身尸块是正面,前端的皮肉还牢牢黏住,他当时没把这刀算进去,也没说出来,李瓒应该不知情。 “井口直径20厘米,上半身尸块要不劈成两半怎么塞得进去?” “也是。死者胃部、小肠均无任何药物残留。”钟学儒点头:“尸检报告和总结都在文档里,我都邮件发给你们了。” 李瓒:“下一个。” * hk·中西区。 凌晨。 太平山白加道,一辆黑色轿车在蒙蒙亮的天色下徐徐开进大开的铁闸,拐进绿荫笼罩里的半山别墅车库。车门打开,一只脚先落地,着休闲皮鞋,露一截肤色苍白的脚踝,往上是一管笔直的西装裤,包裹住长腿。 笃。 样式普通的玫瑰木手杖落地,轿车里的人下车,提起手杖,矮身从副驾驶座捧起一大束的红玫瑰走进别墅。 他空出右手按门铃,连按三下,门很快就打开,门后面是个外国女人,黑发绿眼,五官精致,眼角留有岁月的痕迹。 “梁女士,生日快乐。” “多谢。”梁瑰接过玫瑰束,跟来人拥抱:“几时回来?” “昨天的航班。”来人进屋,放下手杖,摘下帽子和围巾挂在玄关的衣架,抬起头,露出冷白的肤色和深邃俊美的五官。“没来得及通知,后来想着您应该休息了就没打扰。” 江蘅笑了笑:“好在赶得及,没错过的话,我应该还是第一个祝福您。” 梁瑰把玫瑰花束插进花瓶,招呼他:“我每年的生日,你都能争抢到第一个,以前还有……”顿住,她及时刹住话茬,若无其事地说:“陪我吃碗长寿面。” 江蘅也当没听见,拉开椅子坐下:“我一直很想念您的厨艺。” 梁瑰被这句话轻易地哄笑,身为母亲总能被自己孩子的蹩脚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