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时,少女两瓣柔软的唇瓣已是红润不已, 酱汁与津液混合,污糟之余竟仍具诱惑。 在他再次靠过来前, 若梨仓皇地背过身,拿起帕子一个劲地擦拭着更加难受的唇, 眼眶也渐渐红了。 被他的举动弄的。 但心里的气莫名就泄了,涌上几分无助和颓然。 无论她怎么糟蹋自己的形象,裴屿舟好像都不在乎。 “哥哥他们在哪?”擦完后,若梨转过身,还是忍不住问了他。 原本正要回凳子前坐着的男人侧过脸, 漆黑的面具在烛火下流转着冰冷的光泽,而他的瞳孔中则是让人战栗的黑色怒涛。 “我今晚非剁他根手指。” 他周身戾气重重。 闻言,若梨却是落下了泪, 她的唇瓣上下哆嗦着,凝着他的目光被泪水朦胧,里面的情绪一时看不真切。 她哽咽着问:“裴屿舟, 他是舅舅的嫡亲儿子, 也是我仅剩的亲人, 我为何不可以唤他?” 男人猝然欺近,掐住她的下颚,凤眸死死盯着她那双楚楚可怜的大眼睛:“除了我,你不允许唤任何人哥哥。” 若梨的唇角却挤出一丝苍白绝然的弧度:“我不会再唤你哥哥的。” “还记得你曾经与我说过的话吗?‘哪家妹妹要与兄长定亲。’可你如今既要我认你,又逼着我嫁你, 裴屿舟, 你的脸不疼吗?” 冷笑一声, 裴屿舟粗糙的指腹或轻或重地摩挲着她的脸颊,“程若梨,那些话你倒记得清楚。” 泪水自眼角蜿蜒,划过他温热的指缝,留下一道浅浅的印记,若梨翕动着唇瓣,轻声道:“你伤害过我的,一字一句,我都不敢忘记。” 果不其然,他指尖轻慢又强势的动作停顿,声音终是不再平稳,多了狠意:“那我为你做的那些,你就能心安理得地忘记,是不是?” “是,因为你的母亲,对你们,我向来记仇多些。” “而且我从没有强求过你,那些都是你自愿的,你如今又想要我还什么?” 若梨能明显感觉到捏着她的手在发抖,可他的力气并没增加,至少她没有疼痛感。 吹拂在她脸上的气息也汹涌得厉害,像是猛兽在咆哮,随时都可能扑上来撕咬。 只是最后,男人竟毫无征兆地松开了她。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泪流满面,好像受了天大委屈的少女,竟是罕见的笑出了声。 的确,她说的没错。 为她做的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当初没想过回报,这三年无数个辗转难眠的日夜,他也没有哪一刻想要过。 更可笑的是,他念着的,全是她吃得如何,睡得如何,眼睛怎样,日子过得怎样,有没有被人欺负,有没有哭…… 梦到她笑,他一夜难眠,梦到她委屈,他能焦躁好几日,恨不得飞到她身边。 到头来,他在她心里其实什么也不是。 垂下眼帘,若梨知道这些话狠,可她无视了心底短暂的,异样的钝痛,残忍地觉得,并没有错。 他如今位高权重,大可以找个全心全意为他的女子。 没必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她身上找苦吃。 “程若梨,从现在开始,我们之间等价交换。” “首先,是叶景昱。” 裴屿舟止住了笑,此刻他的凤眸隐隐泛红,陌生又狰狞。 晶莹的泪光颤了颤,若梨并没有因此感到惧怕,她站起身,饶是如此,也不过才及到他肩头,依旧需要仰头看他:“裴屿舟,我没什么要和你换的。” “你伤他一分,我便自伤一分,横竖,我如今也过得生不如死,没什么好怕的。” “你信不信我先弄死你?” 有那么一瞬,裴屿舟真的恨不得掐死她。 这份折磨如今已变成利刃,对准他的心口,刀刀致命。 若梨笑了笑,含泪,哑着声,很是温柔地问了他一句:“你舍得吗?” 再简单不过的话语,却让上一刻还面目阴沉的男人骤然僵了目光,他的胸膛沉沉起伏,在气氛压抑得快要喘不过气时,他猛地甩袖,转身走向门口。 巨大的关门声在寂静的院中回荡,下人们皆是胆战心惊,唯独若梨蹲了下来,将脸埋在膝弯,泣不成声。 若是以前,她绝对想象不到,会有今日这样的场景。 三年,裴屿舟心里竟真的还有她。 可这对她来说太过沉重,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