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觉得他身上有味儿,说不出的难受。 又坚持一会儿,屈少司放弃了,他掀开被子,准备再去冲澡。 这时一只手探过来,准确握住他手腕把他拽回去。 咚。 屈少司又跌回柔软的枕头,同时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没味道,安心睡吧。 屈少司回头,微暗的视野里,隐隐能看到男人闭着眼,他不放心地追问:真没味道? 陆越还握着他手腕,没松开。 有。陆越嘴角勾了一下。 屈少司踢开被子就要下床,陆越又说:蜂蜜味。 屈少司: 他望着看不清脸的陆越,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说话别大喘气。他认真问,你确定没味道? 我确定。陆越声音低下去,快睡吧,困。 房间再次安静下来。 大概是心理作用,屈少司得到陆越保证,确实也觉得闻不到那股味儿了,眼里往下掉,他也困了,便侧身准备睡觉。 结果刚翻身,手被扯着。他扭头一看,才发现陆越握着他手腕,张嘴要喊他:你 男人睡得很沉。 屈少司不确定陆越是不是又在逗他,故意装睡,他静分析两秒,还是闭上嘴,没再说话,缓缓抽回手。 陆越已经很久没睡那么沉。 一觉醒来,房间里还是很暗,他第一眼看向前方,被子叠得整齐,屈少司不见了。 陆越翻身而起。 他们住的次卧在堂厅左边,开门出来,堂厅没开灯,暗沉沉一片,不过门倒是打开一扇,有淡淡的光。 陆越往前走,快到门口他倏地住脚,眼底的冷意消散,静静望着坐在门口的男人。 天光破晓,青色的天际穿过薄云,漏出来几缕浅橙霞光,屈少司搬了个凳子坐在门口,捧着玉米,安静吃着。 霞光落在他的眼角,晕染出若有似无的绯色。陆越不由想起第一次在市医院见到屈少司。 一身狼狈站绿化带里,傻乎乎瞅着他,眼角落了滴血都不知道。 陆越没有打扰屈少司,等屈少司吃完,他才从黑暗里走出,搬了把凳子坐到屈少司旁边,闭目仰头,感受清晨的阳光。 真好。他冒出一句。 屈少司还在嚼最后一口玉米,两边脸颊有点鼓起来,他停住动作,偏头望着陆越:什么? 陆越没睁眼,视野却不再黑暗,有着淡淡的红色。 是太阳的颜色。 他唇角弯起,声音很轻:和你一起晒太阳,很好。 * 江源十点到的清水湾。 屈少司换好衣服,谢过村长和王阿姨,去村里视察一圈,就打道回京城了。 去往村口的路上,江源频频瞅陆越,大楼出租的合同,是他和陆越秘书签的,但他也见过陆越,知道陆越是隔壁科技公司的总经理。原来他和他们屈总认识?并且关系还不错? 陆越。陆越注意到,简短自我介绍。 江源赶紧说:您好,我叫江源,屈总的特别助理。 屈少司已经走到车边,等了一会儿,两人还在后面说话,他赶着回公司,就问陆越:陆总,你坐江源车还是我车? 陆越走过来说:我有个地方要去,需要借你车,得麻烦你坐你特助车了。 屈少司爽快关上车门:行。 陆越先走了,车速相当快,很快消失在路的尽头,江源忍不住问:屈总,陆总开那么快,是不是有急事? 屈少司陷入沉思,江源望过来,他嘴巴微张:不知道。拉开车门坐进后座。 江源: 屈少司在车上就开始处理文件,回到屈氏,他让江源跟他去办公室,拉开抽屉交给江源一个文件袋:去注册一个新公司,以我的名义。 江源这时才露出些许惊讶的神色,他接过文件袋,到底还是问出口:屈总,您买了清水湾的地? 屈少司打开电脑,没什么表情:嗯,要建一个超市。 江源:哦。他转身往外走,手落在门把,他又回头,我能申请到新公司吗? 屈少司睨他一眼:你是我聘请的特助,不是屈氏。 江源立即满血,笑着说:屈总您忙,我去办事! 还有件事。屈少司喊住他。 江源回头。 买一盒剪刀。屈少司强调,整套那种。 江源: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