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逾他会唱歌吗? 沈浮桥靠得近了,才发现这鲛人的呼吸确实是很微弱的,应当是天生就不需要太多氧气就能活。他听感在变弱,离这么近都只是听得隐约,唯有从襟口滑进去的热气和手里的温度,昭示着这个人的鲜活存在。 哥哥,我好看吗? 宁逾冷不丁出声,嗓音微哑,但已然是毫无睡意。 沈浮桥若无其事地撤开手:我怎么睡着了? 哥哥为什么会睡着这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哥哥肚子里的蛔虫,莫非哥哥觉得是我把你打晕放在床上的? 宁逾半眯着蓝色的双眸,在沈浮桥身上不着痕迹地蹭了几下,沈浮桥垂眸看下去,只能看见一个可爱的发旋。 别胡闹。沈浮桥一大早上就被蹭得心浮气躁,呼吸明显乱了几拍,却不好说是宁逾有意为之。 他也是个正常男人,在这时候有什么反应都不奇怪。 沈浮桥匆忙起身的样子几乎称得上是落荒而逃,他背对着宁逾穿衣衫,背后却幽幽响起宁逾微冷的语调。 用我时抱我如温香软玉,厌我时便弃我如残羹冷炙,哥哥,好生无情。 沈浮桥被一顶渣男的大帽子给扣死了,愣在原地简直哭笑不得。外衫是穿好了,但某些反应依旧明显,又懒得跟这傻鱼说扯不清,索性不加反驳,径直出了卧室门。 宁逾还想说点什么,又想起夜里阮白的提醒,忿忿然闭了嘴,只朝着沈浮桥的背影重重地哼了一声。 沈浮桥一边走一边叹气,大清晨的冲了个冷水澡。此时的山泉已经颇有冰冷刺骨的势头了,更何况沈浮桥病入膏肓,身体本来就虚弱,寒气一入体,整个人肉眼可见地衰颓了下去。 他抱着换下来的衣服闷闷地咳,一个呼吸没有换上,便控制不住地变得剧烈,喉间居然漫延上一股浓重的腥甜。 是血。 沈浮桥艰难地咽下那股血锈味,略微平复了一会儿呼吸,望眼便看见了不远处的宁逾。 面色阴云密布,难看至极是自己的咳嗽声吵到他了吗? 他正要开口说话,宁逾就沉着脸走了过来,圆润粉白的指甲变得狰狞而尖锐,狠狠刺破了自己的后颈。 沈浮桥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冲着他哑声吼道:宁逾?!你疯了吗! 你才疯了!大早上的洗冷水澡你是不是有病?!宁逾不甘示弱地吼回来,眼圈却倏然红了,沈浮桥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一条命,你死了谁来还我? 他哽咽了一下,话风一转,语气软了下来。 但是我现在就可以原谅你。哥哥,你听话一点,把血舔掉,你舔干净昨天晚上的事就一笔勾销,我再也不闹了我再也不闹了,好不好? 沈浮桥现在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只是看着宁逾鲜血直流的后颈,太阳穴便突突地跳:宁逾,你发什么神经?! 他想去暗格里拿自制的止血绷带和白纱布,没留意便被宁逾扯住了手腕。宁逾体格小,但手上的力道一点都不弱,直直地拉住沈浮桥不让他走。 哥哥,我的血很珍贵的,别人求都求不到。现在算我求你行吗?我伤口刺得不深,你亲自舔舐和用止血绷带效果差不多,还不浪费,到底有什么不好? 还是说哥哥有什么难言之隐,连我的后颈都不敢靠近 没等宁逾说完,沈浮桥便抬手掐住了他的下颔,将他猛地扯进了怀里。随后他便埋首在宁逾的颈间,拨开他如藻的长发,从蜿蜒着血液的棘突开始,有些粗暴地向上舔/吸。 嗯宁逾被弄得有些疼,却只是闷闷地哼了一声,双手紧紧攥着沈浮桥的衣袖,小声小声地抽着气。 伤口确实不深,看着可怕而已,再加上鲛人出色的自愈能力,没过多久便被舔得起了薄薄的一层痂,疼痛逐渐被酥痒替代,沈浮桥听宁逾的喘息变了调,便立刻撤开了身。 疼吗? 宁逾对着沈浮桥下意识想说疼,却发现他眼神有些阴郁,不太对劲的样子,语气也很奇怪,跟平日里和煦温柔的声线大不相同。 宁逾背脊莫名有点发凉:不、不疼。 怪不得前世自己的智囊团都说清理海底古老族系世家,在长老们的配偶身上花些心思就行。自己当时没有采纳这个意见,大抵是走了弯路。 也许鲛人族祖传的惧内吧。 不疼?沈浮桥轻声重复了一遍,微微沾血的唇间溢出一声嗤笑,宁逾,你是觉得我很好骗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