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衣带。 他得去找那只死兔子算账。 鲛人天生五感灵通,顺着阮白留下的气味便很容易找到他的老窝。 兔子喜欢打地洞,阮白也不例外。 宁逾拨开落叶层破开结界的时候,恰逢阮白在地宫里熬制明天一早雏兔要吃的奶羹。 贵客到来,有失远迎。 阮白像是并不意外似的,放下手中的木勺,解开围裙便朝宁逾走过来。 少废话。宁逾不耐地皱了皱眉,我来是想告诉你,以后不要接近沈浮桥,不要说多余的话,你若是能做到,今夜之事,我便既往不咎。 沈浮桥么?阮白轻轻念了念这几个字,神色隐在晦暗的地宫灯下,有些看不分明,阁下是出于什么身份对我发出这样的警告呢? 恕我直言,这山中之事,还轮不到南海鲛人来管吧。阮白笑了笑,淡声道,后生未免太过狂妄,管得太宽。 宁逾见这兔子不识好歹,彻底失去了耐心,抬手刺出尖甲,血色的妖力便破空直指阮白所在之地。 阮白反应极快,侧身便闪避而过,抬指飞出数枚草针,直取宁逾面门,被蜿蜒的血海藤挡在了外面,化成了一滩剧毒的污水。 好歹毒的兔子。 阁下也不赖。 宁逾是海妖,在陆地使用妖力本来就有削弱,加之实力还未恢复到巅峰时期的一半,大失血之后又给沈浮桥唱了海眠曲,在数次交手中竟隐隐落为下风。 两人又打了数个回合,阮白有些着急,担心这不小的动静会吵醒熟睡的雏兔,一分神便露了破绽,被宁逾的妖力直逼喉结。 血海藤停在他喉结外一寸的地方,张牙舞爪地,像是在挑衅。 小孩子心性。 不过这身妖力倒是可用。 阮白笑了笑,很干脆地认了输:不靠近便不靠近罢,不说多余的话也行,只是阁下真的以为自己能够拿下沈兄么? 这就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事了。 宁逾收回血海藤,转身欲走,却又听见身后阮白轻声开口:沈兄很不解风情,对么?阁下又不愿意先说喜欢,是因为高傲娇矜,怕落了下风但其实一开始动情,便已然落了下风。 宁逾没搭理他。 我知道阁下有自信,但退一万步说,能少走些弯路,尽快将沈兄俘获,早一些与他花前月下,共赴巫山,不也是美事一件吗? 阮白表面温和地劝道,实则内心已经为沈浮桥点上了两根蜡。 对不住了,沈兄。 宁逾没忍住停了脚步,沉声道:所以呢? 我可以帮你。 说条件。 阮白轻轻笑了声,在昏暗的光影下显得格外温柔:阁下是爽快人。那我便直说了我需要你用妖力定期滋养山中灵物。 宁逾在心中暗骂了一声死兔子,却不得不承认他提出的交换十分令鱼心动。 哥哥我为了追你真的亏死了。 先试试看罢,如果可行,我自然会有所回报。宁逾烦躁地开口,额边的暗红碎发都不受控地炸了起来,像是一点就会爆。 也好。阮白点了点头,垂眸略一思忖了片刻,给出了第一个方案。 沈兄看起来性情温和,实则不好接近。阁下越是步步紧逼,越容易适得其反。 这一点宁逾已经亲自体会过了,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很有道理,于是选择继续听了下去。 其实这时候阁下不妨矜持一些,有了难处不要轻易向沈兄求助,而要让他自己不经意发现才好。而这不经意的度就得由阁下亲自把握了。 第18章 是否相爱 翌日,雨霖山。 温柔的秋光从木质镂窗外洒漏下来,不远处鸣鸟高飞,风声轻微。 沈浮桥觉得怀里有些热,抬手摸了摸,却被长发给缠住了。 他睫毛轻轻地颤了下,惺忪着睁开了眼。掀开被子,宁逾的脸埋在他胸前,双手抓着他的内衫襟口,好看的眉头舒展着,薄唇轻抿,脸颊因为熟睡而微微透着绯色。 他又睡着了。 还和宁逾睡到了一张床上离得这么近。 沈浮桥潜意识里还残存着半分昨夜渺远的歌声,似乎在哪里听过,很好听,如果是这把嗓子唱出来也不奇怪。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到宁逾突出的喉结上,那枚精致小巧的软骨比羊脂玉还要漂亮,很脆弱,一捏就会碎的样子。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