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没成想又会有如此风波,他们姐弟到底是相依为命的又度过了人生中最艰难的时刻。 而如今,他们各自的人生,又再一次走到了分岔路口。 杨静姝心里有些激动,放下嫁妆册子,看向蒋明菀,轻声道:“夫人,我们杨家能有今日,多赖夫人和徐大人的照料,静姝感激不尽。” 蒋明菀听着这话一愣,继而又是一笑:“当年杨老大人在外子年幼时多般照料,悉心教导,使得外子能有今日成就,如有善果必有善因。” 杨静姝听着这话忍不住便想要流泪,父亲当年,爱才惜才,教导过扶助过的仕子书生不知凡几,可是如今能回馈这份善意的,也就只有徐中行了。 她忍住眼中酸楚,低垂眼眸,轻声道:“夫人如此谦逊,却让我不知道该如何言说了。” 蒋明菀轻轻一笑:“那就不必言说,日后好生过日子便是了,只要你与杨兄弟都好好的,我与外子便也心安了。” 杨静姝忍住泪,郑重的点了点头。 看着杨静姝如此,蒋明菀心中也忍不住一声叹息。 若是没有当年之事,也不知杨家姐弟如今又该是什么情形呢? 她记得清楚,杨静姝出嫁那日,她也是和徐中行上门去送过贺礼的,那时候杨家显贵,几乎半个京城的人都上门道贺。 哪怕以徐中行和杨言正的关系,他们夫妻也只捞得一个偏座。 那时候她坐在一堆贵妇人群中,甚至连杨静姝长什么样都没看清,给他们这一桌招呼敬酒的,更是杨家一个出了五服,八竿子打不着的一个亲戚。 即便是这样,能进了杨家门,那也是各个与有荣焉。 可是如今那些荣华富贵,却如同过往云烟,尽数消散了。 晚上徐中行回来之后,蒋明菀和他说了今日杨静姝那些感激的话。 徐中行听了只是顿了顿,便道:“相比老师对我的深恩,这些都算不得什么。” 蒋明菀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因此没有多言。 夫妻俩等用完饭,蒋明菀正说要去小书房看书,徐中行突然道:“有件事要和你说,我在账上支取了一千两银子。” 只这么一句话,却没有说用途,这对徐中行来说十分罕见。 但是蒋明菀却很习惯他这样的行为,因为自打他被贬官之后,他几乎是数十年如一日的每个月都会无原因的支取银子。 有时候是几十两,有时候多些,就上千了。 一开始她以为他是补贴杨家,可是后来这一世仔细观察了杨家情形,她却发现,徐中行应该并没有给他们这么多银子。 否则以杨夫人的排场,怎么可能还住着一进的院子,跟前就两个使唤的奴仆。 就徐中行支取的那些,早就足够在省城买个大宅子了。 因此她确信徐中行肯定是将这些钱挪作他用了,可是到底是什么用,她却说不上来。 只是她却也不多问,在这种事上,她还是相信徐中行的,因此她只是点了点头:“老爷既然有用,那就取吧,反正家里如今情境也算殷实,不急着用银子。” 徐中行见她没多问,心中不由一缓,他抿了抿唇,到底还是小声道:“你放心,是有正经用途的。” 蒋明菀又是一笑:“这个我自然是信老爷的。” 徐中行见她笑了,心里这才彻底放下。 夫妻俩一同去了小书房,又是各自坐在书桌前安安静静的看书,在静谧的夜里,倒是显得格外的清净安宁。 白敬华自打把信送出去,就一直在牢里等消息。 可是他等啊等,却只等来了自己案子要开堂审理的信儿,丝毫没有任何他想听到的消息传来,那个和他相熟的狱卒也消失了。 白敬华的心里一沉,知道事情只怕有变,如此他心中越发惶恐,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只怕自己的事情露了馅,到时候,只怕就是倾家灭门的大罪了! 白敬华吓的浑身颤抖。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