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里面早就没有水了。当然,他也可能是想提醒欧阳平,他想喝水。 没有人理会马明槐。角色是你自己选择的,好好的日子,你不过,可不就得受点委屈。 马明槐将茶杯放回原处,用衣袖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再不擦,汗珠就要滚下来了。 “马明槐,你怎么不说话了?”在欧阳平的舌头尖上,“马主任”变成了“马明槐”,既然姓马的不识相,那就甭客气了。 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马明槐的丑陋和猥琐。 办公室里面弥漫着香烟的味道,马明槐只有抽二手烟的份了。前面忘记交代了,马明槐的眼袋和颧骨下方有一块赘肉,赘肉上有几个麻子,或者是挖肉刺以后留下来的坑洞,坑洞不大,比芝麻粒稍微大一些。 先前是腮帮上的肌肉蠕动,现在,两块赘肉也加入了蠕动的行列。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们就替你说。翁诗琴之所以跟你分手,之所以连代课老师的工作都不干了,原因只有一个——” 马明槐眼睛直视着欧阳平的脸“什么原因?” “翁诗琴无意之中撞见你和田二秀在办公室里面做不可告人的事情。” 马明槐的脸色突然罩上了一层灰色,两块赘肉同时蠕动。 “有一天下午,翁诗琴到学生家去家访,回公主村的时候,正好路过学校,她想到办公室去拿包,结果看见了不该看的事情。当时,学校只有你和田二秀两个人。田二秀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裤子系歪了,而你呢?坐在板凳上,连裤带都没有来得及系上。我说的对不对?” 马明槐没了来言。 “你现在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要了解你的基本情况了吧!你在田二秀读初三的时候,就盯上她了。你也不想一想,田二秀只不过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你也是有孩子的人,当时,你最小的女儿才一两岁。” 马明槐低下了头。 “马明槐,抬起头来!” 马明槐很听话地抬起头来,他表情木然,两眼呆滞。 “你刚才不是牙尖嘴利吗?这会儿怎么哑口无言了。” “我——” “回答我,我刚才说的是不是事实?” “不错,我是喜欢田二秀,她当时也喜欢我,我们是两情相悦。” 这一点和翁诗琴、田二秀的说法是一致的。在这一点上,田二秀没有撒谎。 “两情相悦?你别在这里糟蹋成语,恶心人了,你本来想在翁诗琴的身上发泄你的***翁诗琴是一个知道轻重,能把持住自己的女孩子,她没有答应你的无理要求,在**无处发泄的情况下,你就把魔爪伸向了年幼无知,少不更事的田二秀。” 马明槐再次低下了罪恶的头。 “把头抬起来,打起精神,话只说了这么一点,你就焉了。” 现在再看马明槐,顺眼多了,脑袋、脸上和眼睛里面不可一世的神气劲没有了。现在的他,突然变得非常听话。 “马明槐,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和田二秀有那种关系的呢?” “初三下。” “是一九五七年的春天吗?” “是。” 经过欧阳平的努力,对话终于可以正常进行下去了,欧阳平终于撕开了一个口子,马明槐的心里防线被摧毁了。 “你将如何把田二秀勾引到手的事情交代一下。” 如果马明槐愿意交代这档子事情,那他就没有理由再隐瞒杀害阎高山的事实。这就叫步步为营,抽丝剥茧。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