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骆谦给钱,婆婆到死都没跟骆谦闹过别扭,也没有用冷漠的眼神看过她。 反倒婆婆因为帮衬她家,没少被骆谦哥嫂欺负。骆谦一直愧疚, 后来带她和孩子们到市里讨生活, 每年独自回村里看望公婆,塞钱给婆婆, 尤其知道他哥嫂在她家离开后,整天埋怨公婆偏心,有时候对婆婆动手, 没有一天给公婆好脸色看,他愈发难受。 后来公婆去世, 他哥嫂在公婆入土的关键时刻大闹一场。 骆谦一直不能和自己和解。 他总是认为公婆后半辈子过的不好, 人生的最后一程竟不体面, 他要承担大部分责任。 李谣有时会想, 在她疯了的那几年, 他有没有后悔娶她? “啪——” 李谣一个激灵,抬眼,骆谦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她面前,单手插兜,一只手伸到她耳畔打响指。 “你这不好,怎么老是走神。”骆谦不喜欢她双眼无神,呆滞的模样。 “你想事情,不走神?”李谣推开他的胳膊,要走。 骆谦勾住她的肩膀,把人掳进堂屋,吻她的耳垂,李谣浑身颤栗,骆谦低声笑:“我去订瓦片和水泥河沙,得赶快起房子。” 李谣的皮肤染上红晕,踢他的鞋:“你顺便把铁皮盒里的钱存进存折。” “晓得。”骆谦啄她,“后悔把货架摆进堂屋。” 李谣红着眼睛瞪他。 被吸进他黑的似深渊的眼底,勾着她缠(/)绵(/)缱(/)绻。 李谣找回了被她遗忘的久远泛黄的陈旧记忆。 她用手扇风,散脸上的热度。 这人! 简直了! 矫情又事多。 上辈子文子、修子出生,这人总觉得夫妻俩的私密空间被兄弟俩入侵,经常哄她丢下兄弟俩,随他进堂屋…… 骆谦在院子里搭一个简易的棚,堆放家具,有人来,从不邀人进堂屋,总是把人留在棚底下聊天。 直到兄弟俩会走,骆谦勉强默认兄弟俩进堂屋吃饭。 但是外人没进过堂屋。 想起这间堂屋曾经是他俩的……现在被她用来卖种子,李谣羞涩地捂脸。 李谣怀三胎,床被他撤了,撒了石灰,这间屋子被他堆放杂物,后来骆清亮、骆清喜组织抓阄分生产队的东西,他把东西一股脑堆进来。 这间屋就成了堆放杂物和吃饭的地方。 骆谦动嘴,李谣捏他嘴:“闭嘴,干你的事去吧。” 骆谦做了一个封嘴的动作,回厢房拿钱和存折,骑车离开。他绕到地里看他撒的菜种子发芽情况,又特意看几家菜地,看到发芽率还不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去镇上。 骆谦怕信用社关门,先存钱,再去订瓦片和河沙水泥,加了五毛钱,叫他们送上门。 回家途中遇到他爹,骆谦追到前头,喊:“爹。” “老四,你到镇上找马国强问活?”不怪骆清河这么想,骆谦明显从镇上回来,他不找马国强,骆清河想不出骆谦去镇上干嘛。 “我手头的活做完了,都给结清了工钱,到镇上订起房子的材料。”骆谦拿掉扁担两端的筐子,挂到车把上,“你怎么这么晚回来?” “做了一些竹篮、簸箕,挑到镇上卖,试试好不好卖,怪好卖的,就是有一个大姐,她要了我剩下的东西,没带够钱,让我跟她回家拿钱,我以为她家就住在附近,没想到是隔壁镇上的。”骆清河拿了钱,没耽搁时间往回走,走到太阳落山,离家还有五六里地。 骆谦马上反应过来,他一定上午到镇上卖竹篮、簸箕,快到中午跟人到隔壁镇上拿钱,走了一下午,才走到这里,肯定没吃饭。 他家孩子喜欢啃大青梨,尤其喜欢嚼酸溜溜的梨核,骆谦遇到卖梨的,买了一兜梨,掏出三个给他爹。 骆清河摆手:“我不要。” “拿着吧。”骆谦塞到他兜里。 骆清河手脚不知道放哪里,骆谦看他这样子,心里难受,也知道他这么拼命赚钱,为了什么,问:“我看你隔一天,就去砍一次竹子,应该卖出去不少竹篮、簸箕,赚的钱还了买猪儿子欠的账吗?” 骆清河摇头,前天攒够了三块钱,他去砍竹子,叫他娘拿去先还人家一点钱,他扛竹子回家,他娘说她去喂四儿子家的公鸡,大儿子家的二功进来玩,玩一会儿就走了,她拿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