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触过,她接触的人又去了哪里?” 江愁予摩挲着玉质棋子:“不必了。” 不准探子继续的原因并非是因为这件事要耗费大量的财力人力, 而是这般兴师动众的调查会波及到许多人, 只要风声一多, 他背地里做的事情定然会传到她的耳朵里。 “往后她出门遣两个侍卫保护她便罢了,别的你不必管。” - 江晚宁近来觉得他有些不对。 除去他在用药换药方面一如既往得难缠磨人、床笫之间无能为力偏偏却又爱动手动脚之外,他比从前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更好说话和痛快。即使今日是她第三回 被准许出去,江晚宁出门时还有点儿脚下虚浮的不真切感。 江晚宁不明其意,不知他又在折腾什么。 只是离开京畿的事情,不能一拖再拖了。 因她还未摸清江愁予阴晴不定的心思,她不敢贸然往永巷那儿递消息。为作试探,她聘金雇了个人,让那个人拎着五芳斋的糕点偷偷地去往永巷。若事情被他发现,她便说是自己想水哥儿了,给他送些喜爱的吃食过去;若他刨根问底地追问为何要偷偷送去,她便以他不喜江家人为由打发了他。 做完这些,江晚宁七上八下地回了府。 噗通噗通的心脏将胸肋骨撞得生疼,江晚宁一口气憋在嗓子眼还未喘匀,被江愁予抻臂揽进了怀里。 他揉了揉:“背着我做坏事了,喘得这般厉害?” “没,”她垂目,镇定自若地回道,“路走着急了些。” 他今日似乎有些高兴,没有穷追不舍地询问她为何路走得急。拦抱着她的腰身给她带到纸砚横铺的青玉案边,江愁予闷闷笑时的气息拂在她的耳畔:“腓腓你瞧,圣上勒令我赋闲在家也不是没好处的。” 他极擅丹青,宣纸上美人侧头与身畔婢女笑容晏晏,鲜妍朱蔻轻捻花枝的模样娇俏又灵动,活脱脱似从画中跳出。 江晚宁表面上看着他的画作,实则却抽出了八分神留意他的情绪。 他看起来……并无半分不虞的样子。 她微绷的肩颈缓缓松缓下来,嘴上敷衍地应承地回复他的问话,心上却陡然窜过一个大胆的想法。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去御街游逛后并未被他抓住什么把柄,他便渐渐对她放松了警惕?这是否就意味着,她可以大胆地将求助二妹妹的信笺投到永巷去? 江晚宁宛如怀藏脱兔,在之后一次的出门惴惴地实践了她的所想。 支钱派个人,让人把藏有信笺的糕点盒子送到永巷去。 正如她料想的一般,信封被送出去后并无什么异常。 很快,来自江新月的回信也暗中被传到了江晚宁的手里。 她近来颇受圣上宠爱,圣上除了夜夜眠宿在她宫殿里外,还有闲心教授她读书认字。回复给江晚宁的信里歪歪扭扭地爬着几个字:二月十五夜太保嫁女,御街上举行灯会,我安排的人会过来接应你。 - 之后几日,江晚宁把事情和凉夏交代了一番。 “我这里有八十两银子,你先拿着。”迎上凉夏愕然的视线,江晚宁用力地摁住她的肩膀道,“这些钱够你生活一段日子了……你务必要记住了,拿着钱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再入京了……我会和江愁予说你家里人重病,急需你回去探亲,你借此机会去避避风头可知道?” 凉夏猝然眼睛瞪大,直愣愣的看着她。 “夫、夫人……您这是……” “别问了,知道太多对你来说并非是件好事情。” 自从她知道冬温被江愁予威胁后,许多时候她更愿意和凉夏待在一起。不过这也导致了一旦她离开了,凉夏的处境可能会比冬温艰难得多,她这才想着把她送出府去。 凉夏听说自己要走,登时跪了下去。 “奴婢的娘生下奴婢就死了,剩下一个酗酒的爹把奴婢卖进了国公府上。奴婢自夫人小小时便开始伺候,一转眼就十年了,如今夫人要将奴婢打发走,奴婢、奴婢……”凉夏眼眶蓄满泪,“夫人要赶奴婢走……” “我不是想赶你走!”江晚宁无措地为她拭泪,“我的意思是你先隐姓埋名地在外面避避风头,先去苏州、去你老家,你放心,等时机成熟后我会过来寻你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