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面带着笑,“我总不会害她。” 站在跟前的是英国公夫人,那可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最尊贵的夫人,诚然她是陆璎的亲娘,但她若真想对付她们,根本用不着做这么多,叫几个婆子来就能把她们打发干净。 秀烟这不灵光的脑子也能笃定,她不会伤害余晚媱。 傅氏对她道,“你送我出去吧。” 秀烟奥着声,老实巴交的送她出院子,那些丫头婆子也都跟了出来,围着院子还守了不少小厮。 傅氏让那些小厮都留下来守在附近,万不可被人闯进院子惊扰欺负了余晚媱。 秀烟听的一愣一愣,心里直感叹,就是对亲闺女也不过如此了,只可惜余晚媱不是她的女儿,陆璎也不知道上辈子积了什么德,这辈子有这么好的母亲。 傅氏亲切的搭着她的胳膊,“来跟我说说你家夫人小时候的事。” 秀烟这时对她已经没什么敌意了,但也不敢跟她说些隐秘的事,只捡着余晚媱幼时发生的一些趣事说,傅氏听着又止不住眼睛发红,心想着还好遇到了一户好人家,把她当亲生的待,等往后把余晚媱认回来,一定要好好报答她的养父养兄。 秀烟送傅氏出了巷子,傅氏临走时告诫她不要在余晚媱跟前乱说话,只当她没来,那院里缺的东西,她回头都叫人送来。 秀烟便懵懵怔怔的目送着她离开。 傅氏上了马车后,傅音旭也过来了,傅音旭神态沉重,才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陆恒那边打捞上余晚媱的尸身,傅氏当先乐道,“那孩子真是我的窈儿!” 傅音旭便知那河里死的不是余晚媱,索性把潞河河口发生的事情全数说出来。 傅氏揪着帕子,“这丫头受惊过度,眼下看到我就怕,先前也不会这样,她现在怕我,一定是陆家那对母女对她做了什么,我寻思着得找个机会去套陆璎的话。” 傅音旭道,“现下外头都传,陆夫人没了,您打算几时接她回来。” “她才刚生下孩子,怎么也得等她出了月子,我才敢提这事,眼下我一门心思只想她好好儿的,至于那对母女,等我查清楚了,我肯定要讨回这笔账,”傅氏咬牙道。 马车经过威远侯府,傅音旭掀开一点车帘,那威远侯府门前挂着白绫,下人们都身着白衣,腰束麻绳,全然是在办丧事。 傅氏冷哼一声,“这是巴不得我窈儿死了,亏的我当他陆恒是个靠得住的女婿。” “等姑母接回小表妹,再给她定门合心意的亲事,不比在他陆家强?”傅音旭笑。 傅氏乐道,“我的窈儿那般讨人喜欢,什么王孙公子嫁不得?” 马车行过路道,回了国公府。 傅氏一回府,便让自己信的过的嬷嬷找了个手脚麻利的年轻奶娘,并着吃喝用物一齐送去了霜秋住得小院。 —— 陆恒苏醒过来已是第二日,后背的伤口包扎好了,沾着血的和离书摆在桌上,他忍着疼起来,套一件衣裳下地,到桌前重新看那和离书上的字迹。 他再度看时,心口那钝钝的锥疼仍在,纸上的字被血融了些,但还能看到“今妾赴死”四个字。 他的手指压在死字上,回忆着昨晚她是何等绝情。 这种被剥开了心反复抽打的滋味委实痛苦,他自虐式的在脑海里一遍遍重演着她沉入水底的场景。 最后泄了气,理智回溯,昨晚他明明是想带她去跟傅氏会面,可她却以为她是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