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那只柔嫩的手,四根手指贴在了他漂亮流畅的下颔线,另一根拇指,贴在了他的左脸颊,靠近唇角的地方。 首辅俊俏的脸庞,最近备受蹂·躏,先是被小兵擦脸,又是被公主狠狠掐住,前者被他撅了一根手指,不过,他很喜欢公主蹂·躏他的脸。 游澜京的眼底,一片坦荡澄净,轻轻的,直率地说出了一句话。 “公主,你就离微臣近一点吧,微臣很想你。” 这样直白,这样不加以掩饰,他又口出狂言了。 玉察手一颤,险些将药罐打翻,红霞倏然烧上了耳根子,烫烫的,整张脸都涨得通红,一句辩驳的话也说不出。 这个世间,总是笨嘴拙舌和脸皮薄的人最吃亏,而他这样厚颜无耻的人,总是占尽便宜。 不知道方才这句话,旁人听见了没有,玉察四下瞥了一眼,说话的人也不是她,她却慌乱极了,不禁有些气恼,游澜京总是语出惊人,让人陷入尴尬的境地,非得堵住他的嘴不可。 苦涩难闻的药汤,一股脑儿地灌进首辅的嘴里,他没有抵抗,那么顺从,那么乖巧,跟元福宫顽劣的小狗松枝晒太阳时一样乖。 明明是苦到令人作呕的药汤,他却连眉头都没蹙一下,眼眸眨也未眨,神情自如,仿佛在含一块饴糖。 跟公主在一块儿,无论做什么事,都让他很珍惜,想好好铭记当下,这万般苦涩滋味,他愿意细细品尝。 再苦,也没有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苦。 “本宫虽然不是杏林圣手,却知道这罐药,可以治一治大人的矫情。”玉察慢慢说。 在白马津的夜晚,她总是很害怕见到游澜京,颜色越鲜艳的蛇越有毒,越漂亮的男子越危险,他顶着那副祸水皮囊,行凶作恶,混了一半西域血的脸,带着与盛京世家子弟,截然不同的风情。 红才是最适合他的颜色,鲜少有公子可以压得住暗红官服,总觉得恹恹,被红色吃了去,可他盛气凌人的模样,什么颜色都无法盖住一点儿光彩。 到后来,玉察只要一见到红色,便警惕心大作。 灌得猛了,游澜京忽然咳嗽出声,原来,呛住了,见他咳得厉害,玉察手忙脚乱地移开了药罐。 没想到,游澜京是骗她的。 他就是想说说话而已,雪白衣领濡湿了澄黄的药汤,嘴角也挂着药珠,他却丝毫不在意,抬起一双凤眸,神光在他瞳仁里盈盈流转。 他殷红的嘴唇旁是湿漉漉的,眼底也是湿润的,像被暴雨催折过的梨花。 “你离得那么远,是不是……怕我亲你。” 又是一句大胆而直接的问话。 他嘴角勾起,笑盈盈地说。 “放心,微臣喝过药后,变成苦的了,不愿意让公主也苦。” “闭嘴。”玉察轻声说。 看来,还是不能给他开口的机会,玉察又捧过去药罐,也不管他能否接受,只希望止住他的喋喋不休。 晶莹的药液,晃晃荡荡,从游澜京的下巴,一直流曳到脖颈,滑落喉结,蔓延到衣领之下的肌肤。 玉察头一回这样居高临下地望着这个大恶人,游澜京一点儿也不敢晃神,盯着玉察,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 他的喉结不断涌动,全部接受她灌下的药汤,又不断有溢出的药汁,流淌过喉结。 医官心下疑惑,来之前,公主明明只打算灌一两口,略施小惩便罢了,为何眼下有些心神不宁,浑然忘了这件事? 这么一罐药汤全灌下去,别说药了,水也不成啊,是药三分毒,首辅的身子也不是铁打的,更何况,他本就有伤在身,公主这个灌法,是把人当成牛了。 首辅平日死倔死倔,最不肯叫自己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