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和平,希望彼此和好如初。但你也知道,望舒的事情……是改变不了的。所以后来我们都想通了。家人只要健康,快乐就好了。哪怕不是一起快乐,自由也是快乐的一种。” 芙提有些颤抖。 “会不会觉得我这样的观念很奇怪?” 她连忙摆手:“不……” 眼前的人,身上遍布了的优雅,是人生历程里一步一个脚印堆出来的沉淀。走出半生,归来仍旧是孑然一身,无人相伴左右的寂寞却能被她叁言两语点拨驱散。芙提自认没有这样的勇气,于是心里油然生出几分敬畏。 段舒华放下茶杯,笑笑继续道:“说完了家庭,再来说说你和段昱时之间吧。” “那孩子是在幸福的家庭里长大的。即便父母严厉,姐姐又过于活泼,但比起其他世家子弟,我自认给过他很好的童年与青春期。” 芙提深以为然:“从他身上看得出来。” 一个人的骄傲、家教,往往是伪装不了的。段望舒和段昱时如出一辙的气质,很大程度上都归功于他们的家庭。这毕竟是起点。 “但他其实爱人的能力很弱。”段舒华说,“不能说没有,只能说方式不好。这一点我在他年少时意识到过,一开始我并不放在心上,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看不到一点改变。” “他自负自傲,冷漠又不会为人考虑,还总喜欢用自己的思维去强加到别人身上。我一边为他的这个缺点操心,一边渴望有人接纳他。一直到你出现,我才发现自己太自私了。” 对上芙提迷惑的眼睛,她解释道:“我不该渴望别人的孩子来接受我孩子的缺点。” “是他不好,他得改正。” 可人分阶级,他作为上位者这么多年,又愿意为谁低头? “所以当初,他力荐你签星遥的时候,我觉得很意外。”段舒华回忆起当时的那通电话,都还有怅然,“我并不清楚你们的过往,但多少也能数清其中蹉跎的时间。” 段昱时一直都认为自己投降是个缓慢的过程,其实不然。 芙提也误认他的爱是迟到的感情,认为这些好与认真都是突然降临的,都是知错就改的结果,其实也不然。 从一开始,就不止一个人在努力。 “我的婚姻,你也看见了。所以并不想向你进行以爱情为主题的说教。”段舒华拉过她的书,暖暖的触感包裹上来,“但是芙提,谢谢你。” “谢谢你改变他,并且愿意成为他生活里的一部分。” 像一剂良药,填补他的残缺。 芙提犹豫地问:“您就不考虑一下我的条件吗?” “条件?”女人有点惊讶,“这个让段昱时考虑就好了,又不是我和你结婚。” 在段舒华温和的微笑里,芙提沉默了许久才意识到,该移开视线了。 她放心不下,手松不开:“芙提,你是你,季家是季家。” 一句话点明了她的了解,也坦白了她的接纳。 朦胧的视线落到客厅,那两父子似乎又吵起来了。 段舒华站起来,“我们走吧。” 她摸了摸芙提的脸,替她掩盖将要掉下的眼泪。 晚上离开的时候,段博裕站在车门前,看着段昱时替人拉开车门。 “我教过你什么是择优选择。” 段昱时说:“学不学是我的事。” 男人皱眉:“你这个年纪,还有很多事情能够成功做到。” 他耐心殆尽。 “今天这顿饭不是我让你来的。” “意思就是,这件事情我根本没打算征得你的同意。” 车门在眼前被狠狠关上了,段博裕的助理朝他深深鞠了一躬,以表失礼的歉意。 芙提看他这么快就上车,还有点意外:“不再聊聊吗?” “再聊就太难看了。”他有时候也会考虑段博裕的面子,“妈妈和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 段昱时流畅地打着方向盘开车上路,一路上经过红绿灯和修建得精致错落的园林。 他说:“我说过的,发生什么事情都可以和我讲。我会想办法。” “我是私生女的事情,又不是你想办法能够解决的。” 段昱时听得皱眉:“她在意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