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就笑不出来了,市面上随处可见的劣质商品堆满了视线,尽管对于普通人来说那些摆在货架最上方的酒和玉都已经足够名贵,但她要去的可不是普通人家。 那既是段昱时的家人,也是芙提的上司。 秦懿听到这个的时候差点没笑到背气,“人家是第一次见家长心惊胆战,你是既见家长又见老板,双重压力双管齐下,还不未雨绸缪……依我看,你还是寄托多点希望在段昱时身上吧。” 那人护短,定不会让父母说出什么重话来恐吓芙提。 “人生中第一次呢,”芙提说,“我总得做好一点,这样才有经验。” 说这句话的时候,司机已经将车停好了。她抬起眼都看不到这别墅的楼顶,要被巴洛克风格的大门上那一颗坠在中心的宝石闪瞎双眸。 秦懿:“怎么?你还想嫁给别人啊?” 芙提关上车门,“说不定呢?” “什么说不定?” 一道男声从后面传来,带着熟悉的低沉和穿透力,让芙提默默地挂断了手里的电话,将手机揣进口袋里。 心虚地回头看,果然是那罪魁祸首。 他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去遛狗,一点不分担她的忐忑。 芙提抱着红梅,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吓傻了?”段昱时上前两步,拍了拍她的脑袋。 跟随在他左右的大型犬也跟着吠了两声。 他拉着人往里面走,瞥了眼脚边的金毛,淡淡道:“边牧年纪大了,已经很少愿意跟人打招呼。你倒是讨动物喜欢。” 芙提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脚步都绊了两下,看着那毛发确实显示出衰老的狗狗,问道:“这不是金毛犬吗?” 段昱时看她抱着盆栽走得踉跄,居然也不伸手帮忙,反而笑答:“对啊,是金毛。但段望舒当年想养边牧,我妈没同意,她取名的时候一气之下就取了个边牧。” 金毛摇摇尾巴,像是在证明他的话。 芙提内心复杂地穿过小径,看见院子里开得正好的梅花,眉心狠狠一跳。 段昱时问:“后悔啦?没想到我家院子里居然就种了一颗一模一样的?” 这束梅花还是季明信托朋友折的,听说名贵非常,价格不是什么问题,主要还是白白丢了一个人情才到手。芙提又是修剪又是包装的,生怕晚上过来的时候花蕊都焉了,结果现在看到整整一棵,内心别提有多愤懑了。 “你烦死了……” “都说了只让你带个人过来。”他显然心情很好,笑意挂在嘴角都掉不下去,远远地就被段舒华看见,连同调侃的声音一起,“还用花瓶装,哟,瓷器啊,重不死你。” 女人都快把佛珠捏碎了,心想还好生的是个浪荡主儿,一年到头只有两叁天在家,不然她迟早得被气得早早归西见仙人。 心里面一边骂怎么就养出个嘴贱孩子,一边踏着还算端庄的步伐出去迎人。 段家的大门常年敞开着,芙提走近了便看见那身姿出挑的女人。 她长得和段望舒有七分像,但更凌厉,夹杂着沉稳下来的柔和,有种清冷的松弛感。芙提在她手下待了好些年,却也仅仅见过这位传闻中的段总一次,如今面对面,牙齿竟然都在打颤。 “阿姨好……” “汪汪!” 尾音揉在狗吠里,小姑娘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一下子被扎破,像个漏风气球一样呼啦啦地不知道要刮到哪里。 金毛的尾巴对着自己,脑袋对着大门,段舒华知道是段博裕回来了。 “唉。”段昱时叹了口气,“又要应酬了。” 段舒华假装听不见,弯起个微笑来接过芙提手中的梅花,“乖孩子,进来吧。” 那狗还在叫。 芙提的背脊绷得笔直,显然也是猜到有人要来的。 段舒华皱着眉,一边把人往里面带,一边回头骂了句:“仔仔,快进来。” 仔仔? 芙提问:“阿姨,这狗不是叫边牧吗……” 段舒华眉头皱得更紧:“谁告诉你的?” 段昱时回头,对上两个女人锋刃利剑一样的目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