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来了什么人。 是有援兵了吗? 她回头看王海:“有梯子吗?寻高处,去看看外边发生了什么?” 这空挡又扑上来两三个人,闹着要打人。 庆脆脆从王海手里接过刀来,喊刘婆子和谷雨退开,她方才哭过,眼眶发红,可眼神却浮现了少有的镇定和狠厉,“来,是要报仇?有本事过来。” 她们震慑于她手中的长刀,那刀沾过血,上面的血痕犹存未干,在夜色中闪着寒光。 “蠢货!只会欺软怕硬的窝里横。我杀了你孙子?哪只眼睛看见了?我用这把刀杀的不成?” 她指指四周,“睁大你的昏花老眼,看清楚,这是哪儿?这是我王家,由着你们耍横?我是仇人?那外边的是什么,你们的恩人吗?要我开门请你们出去吗?” “你分不清是非好赖,别人说什么信什么,外头那人说出去就能活,结果呢?活了吗?” 人群再次安静下来。 这一次王家值守的四五个高大汉子,也不守卫各处,而是挪换了位置,紧紧地守在主母跟前,警惕地防备着其他人。 王海从一道拦门处进来,“夫人,没有梯子,小的把空水缸倒栽到了灶上,站上去能瞧着外边。” 庆脆脆跟着他挪动,到了跟前,一步步踩着小墩子上了高处。 看一眼,立马缩回来。 “来人了。” 她不敢太冒头,只看见一行十数人,呈先后一列,往这处奔来,手里的刀一般无二,是倭人样式。 听着那处又在喊了,她急忙往回折返。 到时听到于大壮又开始倒数了,还是二十个数。 不过这一次,没有人应声。 于大壮一计不成,重新将庆翘翘扯到跟前,“看来你姐姐有点手段,里边的人还挺护着的。不过也是,从前村里人就维护你姐姐,没人说你的好话,一别五年,没变呀。” 不...也变了。 他掐着庆翘翘的下颌,将人拉近看看,“你丈夫是个副千户,不嫌弃你一个残花败柳娶回家,想来你是有些本事的。” 他冲着身后的倭人招招手,庆翘翘不知对方是什么意思,看着倭人渐渐走近,一点点解开裤带,慌神道:“你要干什么?” 一步之遥,她往后躲着,“于大壮,你让他们干什么?” “干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当年后山的事情,这么快就忘了?”他往后退开,位置留出。 衣料撕碎声、女人尖叫挣扎声、稚童哭喊叫娘、还有倭人淫邪的吆喝笑声... 于大壮再次扬声:“庆脆脆,只要你出来,我就让他们松开你妹妹。当年你救她一回,我再给你救她一次的机会。” “庆脆脆,只要你出来!” 一墙之隔,地狱人间。 庆脆脆回头看一眼屋子,那里有她的孩子,母子相连,她听见了虎头闹着喊娘的声音。 拳头攥紧又松开,身边谷雨泣不成声,却紧紧拉着她的手臂,不停地摇头。 四五个拿刀的汉子不停说开门抢人,她死咬住唇不松口。 门一开,这院子四十几个老弱妇孺都得死。 她恍地想起王丰的那句话——这都是报应。 “你让人停下!我出去。” 喊出声了,憋着的那口气就散了。 可下一瞬,心口一窒。 庆翘翘嘶哑又凄惨的喊声传来。 “不能!不能!” “你不欠我!你不欠我!” 当年你将我从山沟背回去,救我一命,本该是我欠着你的。 有刀出鞘的锵音 孩童哭声戛然而止 紧接着‘咚’地一声巨响,像是什么用力撞击在墙壁上。 在一刹那,庆脆脆只觉万物万息迅速从她身周褪下覆上黯淡,她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天地倒旋 灰色的墙、无尽的火光、乌云退散后的一点弧月。 无边际的黑袭来之际,身后有欢喜激动的喊声传来:“来了,官兵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留白吧 第98章 .故去的那些人· 这一年的冬至成了临海县民众挥之不去的噩梦,稚童至暮年,回忆起这一天的,唏嘘感叹——那真是好大的一场火呀。 从粗浅几户的野村到半千户的中镇,光阴需过五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