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人群中把抢鸡蛋的老妻扯回来,猛地吩咐,“进屋,去找秘方。” 王二媳妇会写字,那秘方必然写在纸上,存放在屋子里。 王二麻子守着腌鱼的小院子的大门,家里住人的地方就一把黄铜锁,撬开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庆脆脆眼看从几个婆子手里抢不回东西,索性破罐子破摔。 拦在门上,谁抱了什么出门,抢不回来,踢烂的踹破的,一片混乱中看到里正妻子的身影消失在自己屋子里,猛地窜了出去。 三两步冲进去,她堵在中段竹子槛上,阴沉地看着不停翻找的妇人,“婶子,找什么呢?说出来我帮你。” 她进来的时候已经把门从里扯上了,竹子缝隙里透出一点点光亮影影绰绰,里正妻子猛地回头,只看见一道黑乎乎的人影,眼睛跟夜里看到的狼似的亮着凶光,手里攥着什么往自己跟前堵,半条命都快吓没了。 “王二媳妇,有话好好.....啊.....老头子,大壮...二强!....快来....快来....快....啊” 庆脆脆一个猛扑,将人按在床上,哪管脏不脏,大厚鞋底子照着她头面上甩。 外边有人在叫门,她听见了。 那又怎么样?今儿不把心里这股邪气发泄了,她这辈子都能叫呕死。 “贱货!贼!我呸!就你这样还当里正娘子,偷人东西,老娘拉你见官!” ——‘啪啪啪’声不停。 里正娘子扯着嗓子冲外边嚎:“儿呀,儿呀,快来....啊...” 庆脆脆猛地被蹬到地上,里正娘子从她身边往外逃窜,却被抱住腿脚,猛地摔在地上,又是一声痛呼。 ——“叭叭叭”,这一次是鞋底子抽在人身上的闷响。 “老娘皮,害不害臊!啊?害不害臊?偷鸡摸狗,叫你偷鸡摸狗!老没脸皮的...” 两个人在屋里你打我逃,你追我插翅难逃,只能还嘴还手。 却不知外边早就安静下来,外边的人堵着院门不叫人走,里边抱这抱那的聚在一块。 双方都不说话,听着屋子里叫骂挨打还有求饶的声音。 里正叫不开门,王二麻子听着脆脆没吃亏,死不出面。 大壮二强听得她娘求救,撞得一身骨头快要断了,最后还是人家从里边自己打开的。 庆脆脆觉得方才磕破了嘴皮,嘴里一股血腥气,脸上应该也被挠出了血道子,辣乎乎地疼。 却不知外边的人瞧她头上有血流得满脸,肿着眼眶,一手提着鞋拔子,一脚跨出门槛的煞气样子,吓得齐齐一软。 尤其是抱了东西的人,悄悄地蹲下身将东西放在地上,尤不放心,还挪到另一处空地上。 庆母哀呼一声,“脆脆呀!我的儿呀!这是哪个王八羔子打的?” 王二麻子猛地扔了镰刀,将她护在身前,哪管屋子里大壮二强喊娘的凄厉声音。 “脆脆,疼不疼呀?你等着,我去拿药,别哭...” 叫她别哭的人虎着一张脸,猩红双眼往人群里凶恶地一扫,再扭回头来看到脆脆肿起来的眼眶,维系的伪装终于扛不住,将人轻轻抱在怀里,“脆脆...我...你..别哭...” 他语无伦次,几乎就要抽搭出声。 还是庆母从屋子里翻出白净的布条和创伤药,这才分开两人。 把持门户的朱大舅看向朱二舅,如被雷劈一般:“外甥女婿是哭了吧?” 朱二舅:“瞧着是哭了。脆脆挺吓人的,要我,我也得哭。”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