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会嗤之以鼻。 不过她找他到底有什么事? 为什么不说呢。 不说他怎么知道重不重要? 薄朔雪停下踱来踱去的步子,脸色沉黑。 所以说,他真的很讨厌那个长公主。 话都不说清楚,叫人心烦意乱。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不悦,门外小心翼翼地敲了两声,过了一会儿,他院里服侍的小太监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 “侯爷,殿下派人来请,请您到衣香园去。” 薄朔雪眨了眨眼。 顿了少许,做出不高兴的神情,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襟。 “知道了。” 走到衣香园时,薄朔雪的面上依旧覆着寒霜,简直是把不高兴三个大字刻在了眉宇之间。 他大步跨过门槛,长腿带动衣摆,力道优雅,又猎猎生风。 迎接他的,却并不是那冷脸疏离的公主,而是一位年长些的嬷嬷。 站在门口,薄朔雪肩背直挺,瞥眼看着内殿。 珠帘轻轻晃动着,看不清帘后的动静。 只大约看见起伏的轮廓,似是纯白的云锦。 那嬷嬷缓步上前,从一个锦囊中取出一张布帛,递过来道:“青台侯,请接太妃娘娘手谕。” 薄朔雪回神,看了那嬷嬷一眼,行了一礼,接过。 手谕中写道:“夏烈节将至,帝王本应在此日鼓舞众臣,奈何皇帝缠绵病榻尚未痊愈,只能请长公主代劳。长公主从未亲临过夏烈节,还需多加练习,长公主既对青台侯十分宠信,即日起,便请青台侯辅佐长公主勤练骑射。” 薄朔雪:“……” 嬷嬷等了一会儿,不见回答,轻声提醒道:“侯爷?” 薄朔雪憋着气回答:“臣领命。” 嬷嬷点点头,又叮嘱道:“今个儿天气不错,太妃已经吩咐下去,准备好了练武场,请侯爷与殿下一同前往,今日便可开始练习。” 这么急? 难道长公主找他两回,就是为了这事。 薄朔雪唇瓣抿紧,不大甘愿地点点头。 嬷嬷满意离开,薄朔雪却徒留满满的荒唐。 夏烈节是燕朝传统,在最热的季节来临之前举办一次围猎,在围猎开始前,天子需挽弓射日,意为向上天祈求这个夏季无洪无旱,平安渡过,也是为所有臣民射下一簇心火,鼓励他们在这个最应当充满生机的季节奋发图强。 天子如今所有事务都是由长公主出面,这夏烈节交到长公主手上,也是情理之中。 可,教长公主骑射? 她会乖乖听话就怪了。 而且夏至日很快就到了,能练习的时间所剩无几。 薄朔雪在心中摇头,沉凝半晌,终究提步朝内殿走去。 掀开珠帘,那原本模糊的一团纯白云锦果然正是长公主斜倚在榻上。 她的侧脸清冷寂静,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生分。 薄朔雪气恼地移开眼,道:“方才嬷嬷所言,你听见了。” 他站着,嗓音从高处飘下来,更加显得冷。 郁灯泠微微睁开眼,瞅了瞅他。 “嗯。” 薄朔雪抿抿唇。 “起来,左右现在无事,去练习。” “不练。”郁灯泠拒绝。 薄朔雪对她的态度早有预料,但还是被气得发笑:“怎么?” “不起。”郁灯泠压下自己悬空的一边肩膀,带动身子滚了一圈,滚到床的里侧,背对着薄朔雪。 薄朔雪咬牙,用最后一点耐心问:“那么,殿下为何不想起床?” 郁灯泠面对着床帐,疑惑地皱了皱眉。 什么不想起床?她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