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之中。 只是很快他就重新睁开了眼睛,摇了摇头。 大道理他都懂,可是他却不能这么做。眼下他是骑虎难下、不进则退,只能奋力一搏,全力争夺河北之主这个位置。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做,就这样带兵退回青州去,那么不仅投奔自己的郭图、辛评等人会纷纷离开自己,原本麾下那些意图攀龙附凤的人也会离心离德,转而投靠邺城,将自己和青州卖给那个想要将自己除之而后快的弟弟。 况且,袁氏内部的喋血争斗丝毫不逊色于帝王之家,自己还看得少吗,曾经自己父亲和叔父就是一对活生生的榜样,失败者的下场,袁谭可不想自己去品尝。 “王别驾。”袁谭叹了一口气,“王霸之道、兄弟情义,这些谭都明白,只是谭却不能这么做!” “使君——”王修见状还待再劝,袁谭已经摇摇手,不再理睬,转身大步走下了城头。 “乱世需用霸道救世,而帝王将相之家最不需要的,就是兄弟之情!” ··· 河北袁氏内斗迹象已显,关东暂无兵事,在先前的北方大战中取得胜利的阎行一方随即将目光转向了西南的汉中张鲁。 在骠骑将军府的文武看来,由米贼张鲁割据的汉中殷富有蓄,而且巴蜀兵力弱小,正可趁着北方无大战的空隙派遣一支兵马南下进取汉中,从而达到夺取巴郡粮仓、损有余以补不足的目的。 因此,在建安七年的秋季,由将军阎兴统帅文武裴辑、法正、阎规、马均、张就、全去恶、马岱、马铁、马休及降将高柔、成公英等人,率领步骑三万,汇合武都的苏则兵马,进攻汉中张鲁。 大军一路所向披靡,沿途羌氐部落如影随从,但却在阳平关碰上了张鲁派出的汉中守军,敌将张卫、杨昂据险而守,南征大军连日攻打不克,而汉中兵将畏惧南征军,也不敢出关野战,于是两军在阳平关对峙,一直僵持到了十一月。 阳平关外,阎军大营。 主将阎兴与监军裴辑、参军法正几人默然坐在席位上,相对无言。 此战伊始,阎行是抱着乐观的心态来看待的,毕竟有知晓汉中地理的法正担任参军,兵分多路协同进军,加上巴蜀兵弱,南征军中又有马均督造的各类攻城器械,无论是攻坚还是野战,南征军都毫不畏惧,因此他和幕府文武皆相信汉中一定能够手到擒来。 阎行甚至密令阎兴,若是提前拿下汉中,巴蜀又有机可乘的话,可以派遣裴辑、高柔等人联络蜀中,里应外合,趁胜进攻蜀地的刘璋,一鼓作气夺取益州全境。 可没想到,南征的形势随着时日推移却变得愈发不利。先是几支兵分从斜谷、骆谷的偏师因为连日大雨,秋汛山洪冲垮栈道,无法南下会攻汉中;其次是敌将张卫、杨昂控制山险、据守不出,那些适合在平原攻坚作战的攻城器械收效甚微,就连重型抛石机也对嶙峋陡峭的山体无可奈何,南征军强攻不下;最后是法正建议派遣走山中间道的奇兵遭受板楯蛮兵的伏击,损失惨重,大败而还。 沉默许久,身为主将的阎兴终于开口,他看着裴辑、法正几人沉声说道: “骠骑将军遣使传令,若是南征事不可为,可暂行北撤,撤退途中需防备米贼抄山中间道截击我军。” 法正心思动了动,抬眼望向阎兴问道: “将军,莫非关东有警?” 法正身为幕府谋臣,他深知骠骑将军期盼着南征军能够攻取汉中,为此不惜调度大军南下,如今捷报未传,幕府却传令南征军勒师北撤,唯一可能的情况就是关东又出现了新的情况。 阎兴没有隐瞒,他点了点头。 “的确,许都曹操率领大军南攻荆襄,连下博望、西鄂等城邑,南兵节节败退,骠骑将军应允了荆襄使者的求援,已经派遣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