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说了,打都野泽没多大用。那些胡人老小早就逃之夭夭了,就留下了一座空城以及流窜在芦苇丛中的些许老弱,我们出动了三千步骑,砍了上百个胡人老弱的首级,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打了胜仗了!” “那至少也是上百个首级,总比王校尉坐在军帐里高谈阔论要来得强吧!” 杨秋在这件事情上不再忍耐,当即没好气的反唇相讥。 “够了!”鲍出大力拍击着面前的案几,让杨秋和王忠都瞬间安静下来,他看着两人,肃然说道: “人是从我们军中逃出去的,张掖的乱事,在座的谁都撇不清,眼下唯一的机会,那就是将功折罪,把张掖境内的叛乱胡人尽数剿灭,这才是当务之急。” 说到这里,鲍出又看了两人一眼,杨秋和王忠都没有出言反对,显然久经戎事的他们也知道当前救援张掖的紧迫性。 “所以,我决定,就按安西将军的军令,由我和王校尉率七千人马赶往张掖,堵截叛胡逃窜的要道,一东一西,和安西将军合力,将张掖的胡人叛军包围起来,一举剿灭。至于杨校尉嘛,收复的都野泽、武威城需要留兵驻守,骊靬、番和、显美等地的羌胡部落也需要防范,你就带着余下的步骑和张太守的武威郡兵留守吧。” 这个安排让王忠洋洋得意,也让杨秋有苦难言。 马超是从他的麾下杀人逃走的,叛逃卢水胡一事他是脱不了干系了,他看得出来心存顾忌的杨丰、鲍出这是在防范自己,干脆就将自己留在武威境内,由张既的郡兵监视着。 “忠无异议,唯安西将军的军令是从。” 王忠率先开口,大声地应承下来。鲍出的目光旋即看向杨秋,杨秋无奈,也只能够拱手领命,接受了军令的安排。 于是,阎军这边的部署完毕。 杨丰、庞德带着平叛的兵马从西边赶回张掖,鲍出、王忠带着关西新军从武威进入张掖,准备一东一西,包抄剿灭作乱张掖的卢水胡等部叛军。 ··· 五日后,觻得境内,弱水河畔。 行军的杨丰勒住坐骑,望着远方扶摇直上的烽烟,再看看近处弱水河中,漂浮着被剥光衣甲的尸体、残破的军旗、辎车残骸等杂物,从上游顺着水流,缓缓的往下游漂去。 他忧心忡忡,翻身下马。 平叛战事的进展,远比他预想的还要严峻。 攻入张掖大肆掠夺的叛胡骑兵,在获得了充足的粮食、战马、军械补充之后,爆发出了强大的战斗力,受到袭击的昭武、觻得两城虽然没有陷落,可随着境内羌胡部落的纷纷叛乱,屋兰、氐池、日勒三座城邑却不可避免地沦陷了,只剩下一座删丹城还在叛乱羌胡部落的围攻下,勉强支撑。 这些尸体、残骸,正是从上游遭受剽掠的城邑漂流下来的。 “难道连删丹也失守了?” 杨丰在心中哀叹一声,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眼下张掖境内的叛乱胡人凭借焉支山等地利,扼守张掖境内的要道,鲍出、王忠的军队进入张掖后,正在奋力进攻日勒城,准备重新打通自东向西的交通要道。 而自己率军趁着羌胡叛军在日勒跟鲍出、王忠等人鏖战的时机,进军张掖,一来是要趁虚进攻叛胡的后背,二来则是给陷入包围的删丹城解围,解救城中的妻子阎琬。 可若是删丹失守,那自己这一次的进军,就已经失败了一半。 “赶紧派人将河里的尸体、残骸都打捞上来埋葬了。” 杨丰知道麾下的将士见到上游漂来这么多的尸首残骸,军心已经出现了动摇和不安,若是再让这些残骸尸体漂到下游去,那还不知道酒泉、张掖属国等地要再出现什么乱子来。 就在杨丰强打精神,准备继续加紧行军的时候,前方有一骑扬尘疾驰而来。 杨丰内心顿时生出了不详的预感。 “将军,校尉的前锋人马在屋兰境内遭受埋伏的叛胡袭击,军心动摇,正在后撤,请将军速速派兵接应。” 来骑是庞德派来的亲兵,庞德的前锋人马进入屋兰境内,就遭遇了众多埋伏的胡骑的袭击,虽然庞德的人马提前发觉,没有被包围,可也出现了军心动摇的迹象,只能够且战且退,准备脱离战斗后,向后方撤退,与杨丰亲率的主力兵马靠拢。 杨丰心中黯然,他知道这次进军,想要迅速平定叛乱的计划已经破灭了。 他一边派出骑兵前往接应庞德的人马,一边开始传令全军列阵。 “传令全军,停止前进,列阵迎敌!”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