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诉今慢步过去,毛巾摔到衣架上,“这不一样。” “不都长差不多吗?”说完,立即反应过来,那也只能是送的人不一样。 没再追问来源,他说:“你这个点回来,不会提着它晃了一圈吧?” 肖诉今没说话,摁开台灯开关,任凭头发梢的水滴入后领,将礼品袋里的精装盒摸出来,摆正。 不说话等于默认。 “骚死你得了。”李清扬没好气地啐了句,撑着脑袋看人拆那截粉丝带。 礼品袋不大,里面装的精装盒也不大,到最后的礼物自然也是小巧类型。 但看见层层包裹的纸盒里就躺了条简朴的手链时,李清扬没忍住说:“这送的还不如奥特曼呢。” 起码还是个信仰。 李清扬天生话痨自然熟,一般人觉得他嘴贱|人烦,但很奇怪,他和肖诉今相处就刚刚好。每个人都像一个运动着的不规则的多面体,要么针锋相对,要么和谐相处。他们俩属于第三种,仿佛存在一个奇妙的磁场,掩盖了一些虚伪的表象,露出内里的真实。 所以肖诉今格外迁就李清扬的傻气,后者也对他骨子里违背温柔的因素置之不理。 眼下,李清扬就感受到这个磁场在剧烈波动,不由得正经起来。 他又仔细瞅了两眼,摸上脑门,忽然一拍。 “我想起来了,你之前是不是也有这样一条手链?” 烤瓷的猫咪头珠子,用特制颜料刻了名字,不过当初那条应该是红绳,两端也没有黑曜石。 李清扬之所以记得如此清晰,因为那是他第一次发现肖诉今的秘密——空间幽闭症。 那天肖诉今栽在电梯间,把他砸了个半死,后来送到医院,结果这哥们儿醒了啥也不说,只看了眼手上就剩了根红绳的手链,翻身就要下地。他还以为对方是丢了什么大金表呢,事实上就从电梯间捡回了几颗零零碎碎的珠子残渣,拼起来大概是他名字。 也是那天,他发现冠以“温柔”之名的男生,烟抽得是真狠,烟屁|股堆得浩浩荡荡。 肖诉今凝视着八成相似的全新手链,一言不发。 然后一根香烟就递到了他面前。 李清扬:“别客气,回头还我就好。” “……” 肖诉今弹开烟身,从容不迫地盖好精装盒,脸上表情看不出什么变化。 “不用,戒了,以后也不抽。” “那你去哪儿?”李清扬生怕他想不开。 肖诉今扬了扬手机,出去拐上落锁的天台门边,拨号。 时间不早,朝九晚五的人早就做起了黄粱梦,这个电话接通得略微坎坷。 “喂?”疲倦的女声顺着听筒传出来。 肖诉今手撑着落灰的铁门,嗓音低缓,“姐。” “嗯,什么事啊,这么晚打电话?” 天台风大,尤其在夜晚。一仰头,所有人都能看见,今晚月朗星稀,孤独的莹白月球不改轨迹,栖身于黑夜。 “手链找回来了,明天我拍照,你让她看看。” 播放器里传出一串床垫弹簧开开合合的噪音,说话的人也清醒很多,“找到了?不是说碎了吗?” “说错了,是别人送的,长得很像。”肖诉今停了停,“上次寄回去的奥特曼怎么样?” “她挺喜欢的。但是——”女人拖长了音,很犹豫,最后长长叹了口气。 “她还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