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对需要麻烦他人的事进行习惯性婉拒,周苓也就是如此,但当婉拒对象是一个看起来温和柔情的人时,那套说辞很奇怪就失去了效用。 于是,两人又折了一道,回去女寝楼下。 “有点沉,你可以叫你室友下来帮你一把。”肖诉今提醒。 “不用,我可以。” 周苓也伸手接过纸盒,入手确实沉了一下,但比她想象中的分量要轻上一些,不至于抱不上楼。唯一的问题是鱼缸里装了水,走动时有明显的震荡感,外面套着的又是纸盒,让她很担心会不会水荡出来弄破了纸盒。 看出她的担心,肖诉今说:“鱼缸有盖子,套个纸盒是为了方便你拿上去。” 鱼缸一般都是玻璃制品,容易打滑。 周苓也再次感叹对方的细心,道过谢,没急着上楼,顿了两秒,说:“你在这里等一下可以吗?” “还有事儿?”肖诉今是颇有兴趣地挑眉。 周苓也“嗯”了一声,将纸盒双手托抱在胸前,转身上楼。走过一折后,她听到楼下的人清浅笑了一声,说“小姑娘力气还挺大。” 下意识顺着楼梯缝隙往下看了一眼,发现他一直背着身看向外面,不像之前那样目送她上楼。 她觉得奇怪,低头看自己的动作。纸盒边缘抵在小腹上方,胸脯压着盒身,身体线条应当格外明显。 登时脸颊烧烫,加快步伐上楼。 肖诉今在楼外树荫下看了会儿手机,听到人脸识别系统发出的通行声后,慢条斯理将手机揣回裤兜。 “你不是把奥特曼寄回家了吗,所以,这个是给你的。谢谢学长上次出手相助。哦,还有,鱼和鱼缸多少钱,我转给你。”周苓也一手递出礼品袋,一手解锁手机。 肖诉今像自动忽略了她的后半句话,没拿手机,也没着急去接礼品袋,眼神深邃地勾起嘴角,“一定要送一个到我手上?又不是小孩儿,哪有那么可怜?” 周苓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想到这层面上,但却听出这话里有股悲伤落魄,咬着唇瓣思考他的意思。 然而下一秒,提礼品袋的手重量一轻,对方用指弯勾过提绳,玩笑似的,“但也不是不可以。” “……” 还挺善变。 肖诉今低头往袋里看了一眼,有一个宝石蓝的精装盒,打着漂亮的粉色丝带,看起来挺用心,贴在纸袋内侧还有张贺卡。 便问:“什么时候准备的?” 就他的观察来看,女孩儿是个专注做事的人,不管是上课还是课外活动,都会不余遗力。当然,除了那天。 偏偏不巧的是,女孩儿低着头,一副耿耿于怀的样子。听到问话,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鬼混那天。” 肖诉今:“……” -- 肖诉今下午有课,晚上又去找了趟老师讨论论文选题,寝室锁楼的前一刻才回去。 进门时,李清扬踩着凳子腿把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一脸煞气,嘴型含着个“傻|逼”随时能脱口而出。看见有人进来,偏头扫了眼,继续投入游戏。 肖诉今洗了个澡出来,擦着头发,忽然冷声何止:“别碰!” “嘶——,吓我一跳。”李清扬脖子上还挂着耳机,悻悻然收回手,拍着小心脏,“什么东西这么宝贵,以前有人送东西你不是都不收吗?” 好奇害死猫,他算是明白了,老老实实把礼品袋放回原处。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