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幼看向他,“陆御史夫妇两人并没有主动抛弃你,他们是被歹人剥夺了陪伴你成长的资格。” 她这话说的谢揽心中愈发不是滋味,堵得慌,但又摸不清。 冯嘉幼换个话题:“你昨晚见到齐封了?” 谢揽点头:“昨晚我们在李似修遇刺的街上演练,他在马车里远远看着,等我演练完刺客刺杀的流程,他喊了一声‘妙’,离得老远又听不见我们说话,也不知妙什么。” 冯嘉幼担忧:“齐封同样是位武道高手,估摸着从你演练便看出你身手不凡。” 说话间抵达玄影司门外,谢揽道:“我进去帮你将沈时行喊出来。” 冯嘉幼:“好。” 谢揽刚下马车,玄影司一队人马正从外面归来,百户官见到他之后急匆匆上前抱拳:“千户大人,经过一夜排查,我们基本确定了刺客的身份,和您猜测的一致,她就住在附近的安仁坊,是风潮楼内的一名琴师,叫做谷千娇。” 冯嘉幼微微怔,京城第一名琴谷千娇? 谢揽也想起云飞说的,这名琴曾去李似修面前献过艺,反被李似修挑出错,抢了琴,数落的她痛哭离去。 莫非因此怀恨在心? 谢揽问:“她人呢?” 百户官道:“行刺过后谷千娇回到风潮楼,但没多久再次出了门,之后便失去了踪迹。据调查,她是因为听说咱们玄影司接手了此案之后才出门的。” 冯嘉幼忍不住隔着帘子问:“她再次出门时穿了什么,带了什么?” 那百户官不知马车内有人,还是一名女子,见谢揽面色如常,猜是他的夫人,忙回道:“穿的是日常在楼里的袄裙,只带了帷帽。” “夫君。”冯嘉幼喊一声。 谢揽立刻走到马车窗下,附耳过去。 冯嘉幼稍稍撩开窗帘一角,低声道:“谷千娇应是知道裴砚昭有实地演练的习惯,想去瞧瞧有没有威胁,原本没打算逃走,虽听不到你说什么,却见你完全将她演练了出来,心里害怕才跑的。” 谢揽回忆:“但当时我也想到了她可能会在附近,立刻让他们去封锁排查了,尤其注意女子,她是怎么逃走的?” 昨晚看热闹的人虽不少,但女子并不多。 冯嘉幼沉吟片刻:“她若是上了齐封的马车呢?” 谢揽稍稍一怔,恍然:“难怪齐封突然大喊一声‘妙’,不是喊给我们听的,是喊给谷千娇听的?” “这不敢确定,我想不通一个女杀手,为何值得齐封亲自去救。”冯嘉幼蹙起眉头,“不管怎样,你派人去查齐封昨晚的行踪,看他原本该不该路过那里。等等,不能直接派人去查,你先去禀告沈邱。” 谢揽道了声“好”,直奔衙门里去。 问了沈邱在哪儿,去他面前说明来意。 沈邱听罢教训道:“齐封既然有嫌疑,还查什么行踪,就不怕打草惊蛇?”说着解下自己腰间的牙牌,“拿我的令,直接召集人手去搜大都督府,管他是不是,先搜了再说。” 谢揽伸手接过牙牌,有一瞬的愣神。 沈邱居于上位趾高气扬地笑道:“怎么样啊谢小山,在我玄影司里做事不憋屈吧?等你哪一天坐到我这个位置上来,才会更懂得什么是真正的逍遥自在。” 谢揽懒得理他,厅内只他两人,拿了牙牌便走。 沈邱在背后道:“还有,你带来的人我已经全部安排好了身份,你可以拿来用了。” 谢揽停住脚步,扭头看他:“你就真不怕我有所图谋?”m.ZGXxH.ORg